別人都以為,沖擊城墻絕對是自己找死的舉動,可許素卿卻看準了城墻的寬度足可被他利用。
他只要能上了城墻,寧軍這邊人多的優勢就發揮不出來。
弓箭手擔心誤傷同袍不敢放箭,而寧軍中的高手擔心士兵們被殺,所以立刻上前。
這樣一來,就把一場江湖高手面對軍隊的廝殺,變成了江湖高手與江湖高手之間的戰斗。
而且此人行事極為果斷,一旦發現自己不能達到預期目標,絕不戀戰,轉身就走。
當時城墻上的廷尉們都以為許素卿還要進攻,哪里料到他直接從城墻上跳下去了。
“先生。”
虞紅衣問道:“先生推測,此人夜里會不會偷偷潛入城內?”
葉先生搖了搖頭:“大概不會。”
尚青竹道:“我們可以不分開,等著他來,但防不住他對城墻上的士兵們動手,被他殺幾個同袍兄弟就走了,我們也支援不及。”
葉先生道:“他雖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許素卿,而是變成了馬賊憾三州,但他大概也依然不屑于去殺士兵們。”
這樣的人,一是自持身份,覺得對那些普通士兵下手實在丟人,二是他也會覺得這樣做除了激起更大仇恨之外,也沒什么太大用處。
如果許素卿要來的話,目標必然是葉先生他們。
“今夜輪流當值,你們十二個人,至少保證六個人同時當值。”
葉先生吩咐了一聲后就讓大家散去,等人都走了之后,葉先生才低頭看了自己的右手。
他右手的手指斷了一根。
在眾人面前,葉先生不能說出自己右手受傷的事,這樣會影響軍心。
回到住處后,葉先生把身邊親信謝晚漁找來,讓他明天一早就趕回長安。
一是將憾三州與黑武人勾結之事稟告陛下,而是請陛下分派高手趕來支援。
葉先生猜到了許素卿不會深夜潛入邊關,但他也清楚一旦這個人進來,那么可能會出大事。
許素卿因為廖亭樓的死會做出些什么,其實又怎么可能完全預判到。
葉先生還不知道的是,李叱已經準備動身了。
長安城。
李叱再一次站在那看著一身龍袍,只是看著的卻不是別人展示給他的龍袍,而是站在銅鏡前看著身穿龍袍的自己。
今天早上,他以為自己會無比的緊張,甚至可能會有些失態,因為這確實是應該緊張的時候啊。
沒想到的是,整個登基大典的過程他都那么那么的平靜,心中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站在這銅鏡前邊,李叱回想著之前的那一幕一幕,忽然間覺得這好像也確實不是一件應該讓自己很激動的事。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大寧帝國的皇后高希寧從外邊快步進來,還不時回頭往后看一眼。
“你倒是躲了......”
高希寧跑進來后就把自己扔在椅子上,真的是把自己扔出去的。
“那群家伙喝的酒,能有小山那么高了。”
高希寧伸手比劃了一下。
李叱笑了笑后說道:“我說過的,今日他們喝多少酒都可以,他們一直都在領兵,身為將軍要以身作則,平日里哪能隨意飲酒,今日讓他們放開了喝,咱家又不是管不起。”
高希寧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在想什么?”
她問。
李叱抬起手撓了撓太陽穴,然后笑起來:“我以為自己一定會想些什么才對,畢竟對于整個中原天下來說,這都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了。”
“可我真的什么都沒有想,所以我站在這自責,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想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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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忽然間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美貌......一下子看的入了神,竟是忘記了其他。”
高希寧:“啊呸!”
她指了指自己:“這里的美貌你都見不到,你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