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墨看到張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不管是什么都完了。
原本還想奪門而出,可張湯只是在門口這么一站,關墨就感覺自己面前是一道鐵閘。
“原本以為是個一般大的案子,現在一下子就變成了特別大的案子。”
張湯嘴角帶著微笑,用一種很溫和的語氣說道:“關大人,愿意跟我回廷尉府喝杯茶嗎?”
關墨沒有敢回答,卻下意識的回頭看向昭師師,此時昭師師已經站了起來,微微昂著下頜看著他,好像在說是的,就是我。
陸重樓進茶樓是因為茶樓上的門匾不見了,門匾不見了的意思是......你要進來。
陸重樓每次路過這茶樓門外都要往這邊看看,看的就是那門匾還在不在。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關墨緩過來一口氣,連忙對張湯說道:“此事不過是我與那女人胡亂吹噓的,根本做不得數。”
張湯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么大的案子,怎么可能會安排的如此草率,換我也不信。”
“謝謝謝謝。”
關墨連忙道謝。
可張湯卻還是那副樣子,微笑著說道:“不過既然案子已經出了,還是請關大人跟我回廷尉府走個過場。”
他又看向昭師師:“這位姑娘,也得勞煩你跟我走一趟。”
不久之后,廷尉府。
屋子里的燈火還算很亮,所以關墨那張慘白無比的臉,就看得更加清晰起來。
張湯坐在那把玩著個不知道什么做的吊墜,也沒有問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
昭師師站在一邊,說起來她確實很緊張,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
就在這時候,門外又有人進來,昭師師聽到腳步聲看了一眼,然后就微微一驚。
進來的人是肖維安,那個貪財的茶樓掌柜。
一進門,肖維安就看向張湯問道:“是不是要給我發一個好人獎?”
張湯看了他一眼:“你算什么好人?”
肖維安道:“我可是幫助廷尉府破獲了這么大的案子,以后咱不提啊,最起碼到目前為止,這是不是咱大寧第一大案。”
這話把張湯都給說懵了,想想看,大寧立國這才多久,你要說這是立國以來第一大案,好像也沒什么錯的。
張湯道:“你先把案子說清楚,至于是不是要給你獎賞,看這案子怎么判了。”
肖維安指向關墨說道:“當場抓住的,難道還有什么疑問?這家伙要是不定罪,那就......”
話沒說完,張湯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他確實定不了你認為的那種罪。”
張湯說完這句話后,關墨的眼神里都出現了幾分光彩,他猜到了,這一定是因為徐績徐大人的關系。
誰不知道他是徐績的人,誰敢輕而易舉動一位吏部侍郎?
這可是丑聞......
想到丑聞兩個字的時候,關墨心里居然沒有一丁點的愧疚,反而覺得丑聞這兩個字,就是自己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