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冷風吹來,楊柳搖擺。
“不可能,我怎么會看錯!”虞七心頭驚疑不定,不敢在酈水河畔多呆,繼續向翼洲城走去。
“咔嚓~”
骨骼聲響,虞七周身筋骨震動,手中掐訣,身軀拔高了一截,瞬間化作了另外一張面孔,打量著古老的城池,然后邁步走去。
這是虞七第一次進城,卻打破了他對翼洲城的所有幻想。
有一群士兵站在城門處,懶懶散散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閑話,面黃枯瘦的百姓在城門前走著。
翼洲城內,馬路寬闊,卻坑坑洼洼,比之二十一世紀的城中村有的一拼。
不,甚至于比之城中村遠遠不如!
影視都是騙人的!
面黃枯瘦的小販,在路邊擺著攤子,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衣衫破爛,衣衫襤褸,形容眼前這群人絕不過分。
“也不過如此!”虞七搖搖頭,一路在城中走過,打量著兩側的街坊。
倒是有幾分影視中的模樣,但相差太遠,老舊的酒樓,高低不平的地面,無不訴說著時代的落后。
“咦,那邊有一家鋪子!”虞七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小攤,擺放著各種雜貨、綢緞、小玩意:“老板,可有雨傘賣?”
“雨傘?”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聞言雙目內露出一抹商人特有的精明,上下打量著虞七,然后低聲道:“小子,大冬天的,你莫非在尋我開心?我這胡裘、大氅有不少,你買什么雨傘?誰家冬天用得到雨傘!”
“瓜娃子,莫非在尋爺我開心?”老板慢慢擼起袖子,虎視眈眈的看著虞七,略帶油光的臉上,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
“誰說冬日里只能賣胡裘,不能買雨傘了?”虞七笑咪咪的看著老板:“冬日里大雪連綿,若打濕了衣衫,也是難辦。我家就這一件衣衫,難道還不能買一把雨傘遮擋大雪?”
老板上下打量了虞七一眼,然后才道:“我這里倒有幾把去年賣剩下的扇子,不過價錢可不便宜,都是因為太貴沒賣出去的。”
“拿來看看!”虞七聞言不置可否。
“你在這里等著!”老板轉身走回鋪子,不多時便搬來一個大筒子,筒子里面是五六把油紙傘。
“我這油紙傘乃去年留下的精品,手柄用的是十年老梨木,架子用的是三十年春樹枝條,加以蒸煮熏烤塑造,涂染了油料,方才能成型!其上的傘面,為正宗牛皮,防水補漏,歷經數十道工序。其上畫工,是江南大家吳道子的手筆,你小子可瞧好了。”老板一雙眼睛看著虞七,似乎只要他道一聲不買,就錘爆他的狗頭。
“哦?”虞七不緊不慢的拿起一把油紙傘,然后輕輕撐開,遮掩了天上的陽光。
油紙傘普普通的棕黃色,做工精細卻不比后世的雨傘差,在雨傘的邊緣處,勾勒著幾筆寂寥梅花,艷紅色中透漏著一抹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