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相公道。
“諸位要向陶家討債,可有憑證?”訟師不緊不慢道。
“有陶相公親筆文書!”吳三高聲道。
“呈上來!”王撰道。
有人將那借據拿起來,擺放在三位耆老身前,那三人端著文書仔細打量,半響不語。
“閣下是證人,可曾親眼目睹陶相公借債的一幕?”王撰看向了三山道人。
三山道人撫摸著胡須:“是借過債,不過借了多少,卻不清楚。而且,我只見過陶相公與馬相公借取銀錢,那吳三之輩不過地痞,怎么會有這般多的銀錢?若有這么多銀子,豈還用得著整日里游手好閑?再說,荊州距離此地千里之遙,不知陶相公做生意賠了,怎么向吳三等人借債的。”
“是陶相公出發之前借的!”吳三此時并不驚慌,這一切之前都有演習,不過是為了配合那老家伙獲得陶夫人芳心罷了:“我等前些年在山中挖出一座前朝古墓,所以到積攢了一些銀錢。”
不單單配合老道士贏取芳心,而是要將這最后的破綻也消去。
“況且,有證據在此,乃陶相公親筆印信,斷然做不得假!”馬相公道。
“陶家可能提供馬相公親筆書信,前來對照一番?”理正此時道了句。
“有!”那陶家青年準備好一份書信遞了上去。
三位耆老、理正四人圍繞著那書信、借據不斷對比分析。
過了半響,才見中間的那位耆老搖了搖頭:“親筆書信無誤,字跡一般無差。將憑據傳下,公示諸位相公,以做公證。陶家人可來辨認一番,若有異議盡管提出。”
不管說什么,書信再此,鐵證如山。
說一千道一萬,鐵證如山,你又能如何?
聽聞此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眸子里露出一抹詫異,有小廝端著書信,不斷在大堂中傳閱。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雖然隔著很遠,但虞七對眾人的話語卻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毫無疑問所有風向都在向著陶家不利的一面刮了過來。
待到堂中眾人傳閱完畢,文書回到三位耆老身前,理正才不緊不慢的道:“陶家之人上前做辨認!”
“嗡~”陶夫人大腦一片空白,身軀有些發軟,虧得琵琶手疾將其扶住。
然后蒼白的面孔此時轉過身去看向虞七,眸子里滿是無助,令人痛心的柔弱。
虞七搖了搖頭:“無妨,夫人隨我一道上前去觀摩一番此輩的鬼蜮伎倆。”
三個人一道上了前臺,與那陶家招娣、英兒碰面。
“相公!相公!”此時招娣上前,一把持起文書,看著那熟悉的文書,熟悉的親筆字眼,不由得悲呼一聲,猛然一掐大腿,眸子中淚珠滾滾而下。
聲音悲切,聞者落淚。
一道清風在堂內刮過,招娣面頰處一滴淚水,不經意間順著香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