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云樓內,罵聲一片。
馬相公如遭雷擊,跌坐在地面色蒼白,雙眸內滿是驚慌。
完了!
今日過后,馬東模的名聲臭了!
奪人家產,欺負遺孀,忘恩負義。這等惡名一旦落下,日后誰還敢和他做生意?誰還敢和他往來?
三川道人面色陰冷,但是感應到眾人目光,不得不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只是笑的卻比哭還要難看。
在看那三位耆老,此時猛然一甩衣袍,拂袖離去。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馬東模,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枉我平日里還將你當朋友,攙和你今日之事,險些助你做下惡事。今日過后,你我便一刀兩斷,再不相交!”王撰猛然站起身,面色難看的盯著那被挑起的筆墨,此時即便哪位大人物親臨,縱使是有通天手段,也無力回天。
此時此刻,抽身而退方才是最好的選擇,決不可繼續糾纏下去。
所有的后手都來不及用,甚至于對面酒樓內埋藏的三班衙役,也是無用之功。
對方根本就不給自己出招的機會,直接施展了必殺技。
“諸位,馬東模此獠狼心狗肺,我懷疑陶相公未必是真的病死他先,許是那馬東模暗中害了陶相公,然后想要奪取陶家產業也說不定。那些所有持著借據來要賬的債主,或許都攙和進了此事!”
虞七此時開口,將場中氣氛又一次推向了**,將馬東模置于懸崖邊緣,死無葬身之地。
“不錯,這位小公子說的不錯!”有一位中年男子高聲道:“馬東模,你說你將陶相公葬了,卻不知葬在何處,咱們且去將陶相公的尸首運回來,一辯究竟,是不是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害了陶相公。”
“不錯!不錯!速速如實道來,你將陶相公葬在了何處!”
“你這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輩,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捉他去見官!”一群人叫叫嚷嚷,聲音里滿是激憤。
“豎子難成大器!”一邊三川道人搖了搖頭:“還好,虧得我沒有提前將底牌暴露出來,陶家本家產業尚未牽扯進來,此事還可以繼續謀劃。待到風波過去,還需施展另一種手段。軟的不行,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不過,順便吞了馬家產業,想必上面的人樂得其見!”三川道人心中諸般念頭閃爍。
此時諸位相公叫叫吵吵的將馬東模捆束起來,推搡著去州府衙門見官,禾云樓不過剎那間,便已經安靜了下來。
招娣冷冷的看了一行人一眼,然后便猛然轉身離去,轉瞬間酒樓內只剩下虞七與陶夫人、琵琶,三川道人。
“這位小哥好本事,竟然能微末中見真章,查破對方瞞天過海之術,當真是了不得。以前我翼洲可是從未聽聞這等青年才俊!今日過后,小哥必然名揚天下!”三川道人目光灼灼的看著虞七,誰能想到一群人精心布下的大局,竟然破綻出現在了一個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