訟師王撰與一個三十多歲的干巴巴漢子,靜靜端坐在凳子上,喝著茶水。
在不遠處,三川道人擺弄著手中棋子,一陣微風吹來,掠過涼亭,打破了亭子中的氣氛。
“馬東模,你好大膽子!”那干瘦的中年男子冷冷一笑。
“師爺恕罪!師爺恕罪!此次計劃本來天衣無縫,可誰知道竟然被那小子給攪了場!”馬相公此時眼中滿是惶恐。
“之前我不是吩咐過你,在云間洞內,一定要拿到陶相公親筆書信,我有沒有吩咐過你?”師爺端起茶盞,靜靜的吹了一口茶業。
“師爺,此事怪不得我,都是那鐵彪無能。我本來已經將文書誆騙過來,那陶相公寫下了文書,可誰知道陶相公懂得修行之道,有一把子力氣,竟然在我手中又奪了回去,將那文書撕碎了。在下也是無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本以為此事完美無缺,可誰知竟然被一個小子撞破!”馬相公無奈的道。
此言落下,師爺與訟師俱都是看向了三川道人,三川道人棋子頓住,搖了搖頭:“鐵彪乃是好手,朝廷奈何不得他,那云間洞易守難攻,州府若派遣大軍,他們便散入群山,等大軍撤退,又出來繼續作惡。”
“陶相公透支體內潛能,空耗生命,確實是修得一股氣機,不曾想竟然因此壞了好事!”三川道人搖搖頭,眼睛里滿是感慨。
“師爺,救我!救我啊!”馬東模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師爺。
“能救嗎?”師爺側目看向了訟師。
王撰略作沉吟,過了一會才道:“關鍵是馬相公尸首已經不見了,無法斷定是不是他害死的。若不將其交代出去,恐怕難以安撫翼洲內各家富甲之人。就算是侯府,也會對咱們有意見。此事哄傳翼洲,或許被侯府注意到了。”
“也罷,此事交給我辦!”師爺略做沉思,撫摸著下巴。
“辦的干干凈凈漂漂亮亮,萬萬不可叫其有開口胡亂攀咬的機會!”訟師眸子里露出一抹狠辣。
“王兄,師爺!我可是為你們辦事啊,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馬東模聞言頓時駭然失色,褲襠處傳來一股腥臊味。
“你若安心的去,咱們會暗中護持你馬家產業,叫你兒子順利繼位,執掌你馬家大權。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如今事情敗露,必須有人站出來頂罪,給翼洲商賈一個交代!安撫下躁動的人心!”師爺不緊不慢,溫聲相勸。
馬東模聞言沉默,過了許久后方才慢慢抬起頭:“我只希望馬家能夠長存下去!我要那小砸碎死!我要他給我陪葬!”
“好!”師爺點點頭:“那小子壞了咱們大事,咱們絕不會放過他。你安心地去吧,所有事情,咱們都會為你辦理妥當。陶家的計劃既然已經開始,費盡心思布局十年,便決不能功虧一簣。”
馬東模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走的時候就像是被抽走了筋骨的泥鰍,軟綿綿的被人拖走的。
“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師爺看向訟師。
“暫緩幾個月,待風頭過去,在拿陶家開刀!此事還需仔細謀劃一番,想一個天衣無縫的法子,不可引起眾人的矚目!”王撰低著頭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一邊觀摩棋譜的三川道人忽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