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傾盆大雨,驟然止歇,就像是從未下過一般,唯有濕蒙蒙的霧氣在空中流轉。
云散!
一聲號令,滿天黑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轉眼間明月柔和之光灑落,天地間一片皎皎,就像是被水洗過一樣。
“呼風喚雨!”魏獠駭然失色,在看虞七,目光敬若神明。
眼前這戴著面具的男子,究竟有何等驚天動地的本事,竟然能號令乾坤,煙消雨頓。
緩緩撤去身上蓑衣,摘下了頭上斗笠,露出了一張飽經風霜的中年男人面孔。
雙手伸出,來到了魏獠身前:“走吧!”
“你……你不要走!”陶夫人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雖然樣子變了,但本能告訴他,那就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三年的人。
“三年!等我回來!”虞七看了陶夫人一眼,方才轉過身。
“上繩索!”魏獠道了句。
有士兵此時戰戰栗栗的上前,顫抖著手腳為虞七捆束上繩索,手腳哆嗦的為虞七胡亂纏繞上牛皮筋,便迅速退下。
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深不可測。
虞七看著那松垮垮,隨便一扯便能脫落的牛皮筋,徑直翻身上馬:“走吧!”
話語落下,打馬離去,竟然是毫不留戀。
“來人,安頓好陶夫人,爾等切莫叫人驚擾了陶夫人!”魏獠道了一句,然后猛然翻身上馬追了過去:“兄臺,長夜漫漫,時間有的是,咱們不如小酌一杯如何?”
“和我這個犯人飲酒?你倒是有些意思!”虞七笑看著魏獠。
“這世道,沒本事根本就活不下去。我這輩子,就喜歡和有本事的人結交!不單單是我,天下間所有人,都喜歡和有本事的人結交!”魏獠看著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熱切:“不說兄臺一身武道,就是那呼風喚雨之能,也天下間盡可去得。我魏獠愿與兄臺八拜結義,兄臺可否賞光?”
虞七聞言側目看向魏獠,然后眸子里露出一抹怪異之色:“將軍居然想要和我這罪犯結拜,簡直是前所未有。”
“罪犯又能如何?你有真本事!有我在,州府殺不得你,頂多是幾年苦寒勞役罷了!畢竟這等齷齪,是州府衙門內的人手腳不干凈再先,咱們也不是吃干飯的!”魏獠滿是熱切的看著虞七。
“我虞七此生只有朋友,從不與人結拜!將軍看得起我,便稱呼我為一聲:兄弟。足矣!所謂結拜,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虞七搖了搖頭,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那等把戲,比不得情真意切。”
“好!兄弟果然非常人,竟然將世俗的一套,看的如此清楚明白,簡直是厲害!”魏獠拍掌稱贊,眸子里露出一抹笑意:“既然如此,我魏獠便認了你這兄弟。來,咱們且去飲酒,此次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是有些麻煩而已,死了兵家傳人,就怕那些老家伙以后知道了會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