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繚繞的排位,一眼看去怕不是有上百個,此時密密麻麻的擺放在大殿內。
大殿很大
很空曠
女子身前的供桌上,供奉著一無名牌位,此時女子手持念珠,坐在那牌位前不斷念誦真言。
沒有理會武德的話,女子誦經聲未止,依舊是自顧自的誦讀經書。
“砰!”武德跪倒在地,額頭觸地:“孩兒知錯了。”
“***女,是何罪?”女子沒有回頭,唯有冷清的話語,在空蕩的大殿內回蕩。
“孩兒是被陷害的!”武德額頭見汗。
誦經聲停止,女子呆呆的看著那空白牌位一會,然后方才轉過身,面露火氣的盯著武德:“武德無德,武器不成器,還真是諷刺!老天爺是在懲罰我李家嗎?想我李家世代鼎盛人才輩出,天南海北到處征討,為我九州大地立下無數功德。李家英豪無數能人輩出,怎么就出了你這麼個窩囊蛋。上次錯非你失誤,也不至于錯過真龍,叫我李家陷入被動,惹得你父王被先帝懲罰,貶職三階,壞了大王的算計。”
武德跪倒在地,額頭汗水更多。
“你父親即將自朝歌回返,若知道你惹出這么一大攤子的事情,必然會雷霆大怒,少不得拔你一層皮!”女子緩緩站起身,低頭俯視著自家兒子,眸子里露出一抹無奈:“武德,你什么時候長大,什么時候才能扛起武家的大旗。”
“孩兒……孩兒……”武德低著頭,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我已經令人將那夫人接入府中,日后我李家供養其百年,為其養老送終!”女子慢慢的走出大殿:“領鞭三百,你去他門前跪著,跪三個月不許起身。”
“娘!”武德聞言頓時面色大變:“那次事情,真的只是一次意外。孩兒被人算計了!孩兒被人算計了!你要為我做主啊!”
“嫂子,老二這次真的是被人算計了,你又何必這般狠心?想我武家乃是四大鎮國武王,鎮壓陳塘關千年,立下無數功德,誅殺妖邪無數,那女子不過是區區一貧賤人家的女子罷了,給她些銀錢打發掉算了,你又何必懲罰武德!”一道女音響起,卻見一二十五六歲,身穿綠色羅群的絕色美人走來,眸子里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高高在上的惡氣,一雙嘴唇略顯單薄,顯得刻薄了一點。
“規矩就是規矩,武家的規矩,乃是祖宗定下的律法。我武家乃是陳塘關之主,所有陳塘關百姓,皆是我武家的根基。正因為小武是我兒子,我才嚴厲管教!武家規矩我說了算,此事不勞彩屏操心了!”話語落下,女子轉身消失在了宗祠內。
“姑姑救我!姑姑救我啊!我若是在一貧賤之女門前跪三個月,還不如一刀砍了我,叫我免得受此折辱!”武德此時瞧見那女子,頓時如遇救星,連忙撲上來抱著女子大腿哀求。
“十娘太不像話!我武家是何等身份,豈能對一貧賤女子行如此大禮?隨我去見老太君,必然要為你討個公道!”綠衣女子彩屏道了句。
“不行呀,奶奶也扛不住母親啊!”武德聞言一個哆嗦,更加恐懼:“這等丟人的事情,怎么能傳到奶奶耳中。”
“此事我必然不與其善罷甘休,你乃是王侯子弟,玩幾個女人算什么?強搶民女又能怎么樣?她就是小題大做,果然出身低賤的女人,就是沒有大格局、大眼光!當年錯非其身份不凡,我武家又豈能允許她這種身份低賤的女人踏入門來?”彩屏一把拽住武德:“走,去見你奶奶。不管是誰算計了你,這回事情都沒完。膽敢算計到我武勝關武家的頭上,簡直是活膩味了。”
才出門,就見十娘靜靜的站在朱紅色的柱子前,看著遠處的風景。
霎時間,彩屏啞火,所有話語盡數吞了回去,面色閃爍的看著十娘,低聲道了句:“嫂子。”
“嗯”十娘點點頭,一雙眼睛落在了武德身上:“娘剛剛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莫非要我請家法不成?”
“我去!我這就去!”武德聞言猶如受驚的兔子,猛地擺開彩屏手掌,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