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屋子內,虞七重重的道了句,話語里滿是不滿的聲音。
陶夫人沒有理會虞七,而是看向十娘:“就住在西廂房吧。”
“不錯!不錯!有的住就不錯!就算是叫我住門房,我也情愿!能留在這里,機會總歸是大一些!”說到這里,陶夫人一雙眼睛看著陶夫人:“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夫人可以喚我:秋語。”
“不錯,是個好孩子,我能不能叫這臭小子認娘親,現在可是全靠你了!”十娘看著陶夫人,左看看又看看,越看越喜歡。
小姑娘人長得標志不說,心情還這般的好,簡直是菩薩心腸。
“夫人莫要夸我,骨肉分離令人不忍,能夠叫郎君與母親承認,也是一門功德!”陶夫人笑了笑:“夫人隨我來,我和琵琶為你將西廂房收拾出來。”
十娘轉身看向藍采和:“老道士,那寧古塔,我可是去不了了。”
“寧古塔之事不急,想要進入寧古塔,還需明年三月三,才有機會追蹤到寧古塔的蹤跡,你既然找到了自己的兒子,那老道士我便不在此叨擾了,咱們有時間再見!”老道士笑瞇瞇的道:“祝你早日母子相認。”
說完話,老道士離去,留下了十娘與陶夫人,開始收拾庭院。
屋子內,虞七看著雕刻半成品的玉蕭,呆呆的看著窗外那忙碌的身影,一陣出神。
“我以為自己都忘記了!甚至于,腦海中的記憶也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虞七嘆息一聲,慢慢將玉蕭雕刻:“可是,我終究還是忘不了!”
“生死大仇,豈是那么容易輕易忘卻的!”虞七抬起頭看向遠方天空:“我似乎還差了他們一個交代!就因為我是宿慧,就因為我是星宿轉世,便將我拋棄于酈水之中,不給我絲毫生機。”
碎屑紛飛,不多時一只玉龍雕刻而出,栩栩如生的盤踞在整個玉蕭上。
若是細看,便會猛然覺得,那玉龍活了過來,帶著兇猛的氣勢,向著自己撲了過來。
誰家玉笛暗飛聲,撒入春風滿洛城。
玉笛聲響,尚未奏完的高山流水,在其玉笛下緩緩吹奏而出。
虞七武道修為脫胎換骨,一口氣息悠長到可以吹數個時辰,其周身毛孔亦能維持呼吸,維持生命所需的空氣。
“這小子,倒是好才情,這曲子不凡,以前從未聽過”十娘灰頭土臉的坐在榕樹下喝茶,眼睛里滿是贊賞的看向屋子。
陶夫人端來一盆熱水:“夫人梳洗一番吧。”
“這曲子是他譜的?高山流水遇好意境!”十娘道了聲。
“以前從未聽他吹過曲子”陶夫人詫異道。
“能和我說說他的以前嗎?”十娘一邊擦拭著手掌,一邊轉頭看向了陶夫人。
“很苦!”陶夫人只是道了句。
“有多苦?”十娘追問了句。
陶夫人略作沉吟,然后才道:“三歲時,父母為了將最后的口糧留給他們,然后吃觀音土活活的脹死。四歲的時候,幾個哥哥、姐姐將最后口糧留給她,也步了他的后塵,被活生生的餓死。只留下他和六年相依為命。那一年,我開始掌握陶家財政大權,開始施粥舍糧,也算是我與這孩子有緣,見他姐弟二人可憐,每次多施粥給他們,總歸是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