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上
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身穿華貴的帝王服,頭頂發鬢一絲不茍的約束起來,盡數攬入玉冠內。
男子身形高大,即便僅僅只是坐在那里,虛空便不斷扭曲。
大商君王子辛,靜靜的端坐在摘星樓最高處,一眼望去整個上京俱都匍匐其腳下,整個上京一覽無余。
案幾上,擺放著一摞文書,在下方大商國師溫政,上大夫費仲,靜靜的站立,就像是兩尊泥塑雕像,呼吸都弱不可聞。
“大王,欽天監司正鐵蘭山,有八百里加急求見!”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步履穩健的登臨摘星樓,站在門外恭敬一禮。
“嗯?”子辛聞言眉頭皺起,自案幾上的文書抬起頭,緩緩提起朱筆,在文書上提了一個‘赦’字,方才放下朱筆:“叫他進來。”
“臣鐵蘭山拜見大王”鐵蘭山走進屋子,對著上方的人影恭敬一禮。
“起來吧”人王子辛開口,聲音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述的霸氣、威嚴,似乎是金口玉言,不容忤逆。
“陛下,臣有罪!”鐵蘭山跪地不起。
“何罪之有?”人王慢慢閉合手中的奏折,緩緩揉了揉眉心。
“翼洲的事情失敗了!那旱魃,失控了!”鐵蘭山苦澀的道:“臣死罪!”
人王聞言動作一頓,然后慢慢的轉移目光,視線自奏折上落在了鐵蘭山的身上。
那一雙眸子,似乎蘊含著千山的重量,壓得鐵蘭山身軀一軟,不由得更加壓低了身形,額頭已經觸及地上。
“起來吧”子辛淡淡的道了句。
“陛下,還請治臣死罪”鐵蘭山不肯抬起頭。
“翼洲之事,在我預料之中,那女尸大有來頭,牽扯到隕落的天帝,豈是爾等能夠算計的?”子辛搖了搖頭:
“翼洲之事,我已盡數知曉,武勝關十娘來奏,欲要請求特赦虞七,本王已經允了!”
“大王!”鐵蘭山聞言頓時面色狂變:“虞七屠戮州府衙門,此乃挑釁大商王法,挑釁我大商立足根基,若不能嚴懲,如何服眾?如何給天下諸侯一個交代?給我大商權貴一個交代?”
“若天下八百諸侯人人效仿,只怕我朝廷的眼線,將會被瞬間拔除的一干二凈!”鐵蘭山勃然變色。
他的兩個兒子死在了虞七手中,若是大商天子就這般高拿輕放的赦免了虞七,他該怎么辦?
“溫政”子辛沒有理會鐵蘭山,而是看向了溫政。
“老臣在”溫政面若冠玉,肌膚細嫩猶若是嬰孩,身穿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此時上前一步,恭敬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