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政開口,武彩屏不敢反駁,只是狠狠的瞪了武德一眼:“既然國師大人開口,那便在等幾十個呼吸,也不差這最后的一會。”
“不必再等,我們已經回來了”就在此時,門口處一陣躁動,十娘拉扯著虞七,來到了大門前。
見到十娘與虞七到來,場中諸公俱都是一愣,然后變色變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砰”溫政身前案幾震動,酒水噴濺,一抹惱羞之色閃爍。
“武靖,你耍我!”溫政頓時面色一變,臉上滿是陰云。
八十里路,對方是絕不可能趕回來的!但現在偏偏趕回來了,那說明什么?
說明自己被人耍了!之前說的八十里路,根本就是假的。
這就是在戲弄自己!
“國師,本將軍好歹也是鎮國武王,豈會謊話誆你?”武靖也是面色一變,瞧著面色醞釀的溫政,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再者說,這里是本將軍的宴會,輪不到你撒野!我武家的事情,豈容你指手畫腳?”
見溫政面色難看,直接當著滿朝諸公的面指責自己,武靖頓時勃然大怒。
他乃是執掌數十萬大軍的總兵,他不要面子?
國師又如何?論地位與他一樣。
溫政這般不給自己臺階,他武靖又何必客氣?
你能傳達先王的意志,但你終究不是先王,豈能騎在我武靖的脖子上?
霎時間,場中氣氛劍拔弩張,緊張到了極點。
關于武家‘三子’之事,滿朝諸公俱都不是聾子、瞎子,十六年前便已經聽聞風聲,此時卻也不會貿貿然的站出來蹚渾水,明哲保身才是長存之道。
“武靖,我是為你好,一旦這孽畜進入武家大門,入了你武家族譜,定下人倫,到時候你再出手,便要背負殺子的惡名,你的名聲便毀于一旦,你簡直是不識好人心!”溫政怒視著武靖,這段話是傳音入密,直接在武靖耳邊響起的。
此時溫政眸子里寒光閃爍,心中暗自道:“上次被你走脫了這孽障,這次我非要親眼看著你將這孽障殺了不可!絕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這是我武家的私事,不勞煩國師大人指手畫腳,國師大人只管喝酒就是!”武靖冷冷的道了一聲。
殺子的惡名,他武靖十六年前便背負了。
“溫政,我武家的事情,豈容你指手畫腳?你若老老實實的坐下喝酒,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老娘我給你個體面。你若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老娘背后的雌雄寶劍不認人!你雖然已經觸及圣道,但十步之內,我乃是劍仙,你必死無疑!”十娘扯著虞七,面色冰冷的看著溫政。
溫政面色難看,瞧著十娘背后震動的雌雄寶劍,頓時面色難看起來。
不過,卻也不敢在逞口舌,只能低下頭喝酒。
見十娘雌威大發,諸公不敢言語,也不想多惹是非。
“老爺,虞七既然按時回來,那便認祖歸宗吧。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也算是做個見證,如何?”十娘轉過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武靖。
武靖掃過滿朝諸公,然后點了點頭:“去請族老,本將軍言而有信,他既然回來,我武靖便認他是第三子,允許其進入族中。”
很快,有族老到來,開始準備諸般事宜。
大堂中央,武靖面色有些難看。溫政不希望虞七入武家,是因為不想自己背負殺子的惡名,讓自己背負名義上的枷鎖。可是他呢?
他在乎這個枷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