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蘭山站在上大夫費仲門前,露出遲疑徘徊之色,既不進去也不遠去。
“費仲這廝油滑似鬼,雷震子才剛剛上任,竟然就想著拉攏雷震子。我與雷震子結下大仇,還需趁早解開。若能借其雷公錘與雷公鑿助我熔煉蚩尤真身,我必然可以早日熔煉了蚩尤的力量!”鐵蘭山心中遲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拉下臉去求對方。
不過想到那覆壓星空的大手,他終究是心中曉得,未來大變就等著自己,要么選擇超脫而出,要么就此淪為庸俗之輩,自己沒得選擇。
更何況,最近不知為何,總是在冥冥中自家的蚩尤魔身有些躁動,似乎與虛無中的某些氣機產生了感應。
“鐵大人何故在此徘徊,何不進去痛飲一杯?”費仲不知何時出現在大門前,笑看著鐵蘭山。
“你也知道,我和雷震子的齷齪……”鐵蘭山面色遲疑。
“大家同殿為臣,日后都是吃一碗大鍋飯的,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費仲拉起鐵蘭山的手:“隨我來,老夫做東,為你解開心結。”
武成王府
武靖端坐在案幾前,低下頭看著手中文書,此時面色蠟黃,再無紅潤光澤,整個人坐在那里,似乎失去了某種精神氣,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
甚至于,往日里充滿了力量的肌肉,也已經松弛下去,光滑的肌膚上滿是褶皺。
看著手中的文書,武靖有些失神,明明端坐在哪里,心中卻不知想些什么。
“老爺,莫要看了,你該喝藥了!”就在此時王長琴端著一碗湯藥,自屋門外走入,來到了武靖的身邊。
大殿中氣氛驟然凝滯,武靖靜靜的看著那一碗黑色湯藥,驀然嘆了一口氣:“大王誤我!”
“郎君,喝藥吧!”王長琴不理會武靖的話,只是將藥碗推到了武靖的身前。
武靖聞言沉默,靜靜的看著那藥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當真要對我趕盡殺絕不可?武王府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王長琴不語,只是堅定的推了推藥碗。
“喝了藥,武府才能保全平安。我知道武家有手段,你的體內甚至于隱藏著人神血脈,可是那又如何?我已經對外推脫說你閉關了,沒有人能看到你。那些武家耆老都忙著應對天下未來的風波,誰會想到你竟然在武家被人控制住?”王長琴的笑聲里滿是得意。
“乖乖的叫我吸干你體內的人神血脈,我絕不傷害你武家的任何人,否則……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怕是抵不住我的魅力,很快就步了你的后塵!”王長琴聲音里充滿了威脅。
“尓敢!你若敢將主意打在武德與武器的身上,我必然拼著魚死網破也絕不饒你!”武靖聞言大怒,猛然一拍案幾,聲音里充滿了火氣。
只可惜,那聲音里再也不復往日里的洪亮與底氣十足。
“只要老爺你乖乖配合,妾身自然不會對那武家小輩下手。老爺,喝藥吧!”王長琴嬌媚一笑。
武靖深吸一口氣,端起了藥碗,然后一飲而盡。
下一刻,體內一股熱氣升騰,猛然向著王長琴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