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陽手中木劍隨意倒持在身后,看向八位道門老祖,以及那壓陣的大鼎真人:
“諸位,且退去吧。我今日既然到了這里,你等斷無機會見到虞七公子。你們連我都戰勝不了,也同樣戰勝不得虞七公子。既然如此,又何苦妄自送了性命?”
“呂純陽,你雖然厲害,但也絕非天下無敵的。你以為你能擋得住在咱們?”就在此時一陣嗡鳴聲響,接著鋪天蓋地的黑色蚊蟲席卷而至,蚊蟲過處虛空為之扭曲虛幻,所有山間生靈血肉被吞噬一空,成為了一具干尸,在山風中飛起。
“蚊道人!!!你這孽畜竟然還沒有死?當年你敢趁我渡劫,吞了我的先天神祗之軀,老祖我尚未來得及找你算賬,想不到你竟然還敢跑出來送死!”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呂純陽看見蚊道人,心中頓時殺機按耐不住,手中木劍不斷嗡鳴震動。
“不單單有蚊道人,還有咱們呢。東華帝君,好久不見啊。”又是一道笑聲,一道血紅色的模糊身影在山間掠過,所過之處生靈血肉被吞噬一空,化作了一張皮子。手段之詭異,比之蚊道人有之過而無之不及。
“血魔神!想不到你這廝竟然也復活了?莫非寧古塔出現了變故,竟然叫你等逃出囚牢之地!”看著眼前兩位先天神祗的殘魂,呂純陽再也不復之前的輕松。
“我等若能吞了祖龍精血,當可實力重回巔峰,再塑先天神體。外面還有無數高手虎視眈眈,像是那屠龍者,早就已經隱匿在暗中。只要稍后大戰爆發,重陽宮必將化作死地,雞犬不留!”血魔神看向呂純陽:“重陽道君,莫要多想了,你現在能保全自己就已經不錯了,還想保護重陽宮?須知這次魔神咱們可就來了十三位。”
呂純陽攥緊手中木劍,感應著山中隨之升起的強大氣勢,也不由得心頭發毛,轉過身去看向山中:“我說小子,這么多強者,你還有后手嗎?實在不行,咱們就跑路吧。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你,你趕緊跑路,我或許有幾分機會將你的重陽宮護持住。”
“一群殘缺之輩,土雞瓦狗的手下敗將,也想打入重陽宮,簡直不自量力。”虞七聲音響徹群山,邁步向山下走去:“我最近正覺得修為又有增益,正要領教諸位高招。”
話語落下,人已經到了場中,看向道門諸位老祖:“值此危難之際,諸位老祖當真要斬盡殺絕,將我重陽宮徹底毀于一旦不成?”
“虞七,你若肯放棄變法,隨我等回重陽宮閉關苦修,從此以后不在出來攪風攪雨,今日就算是有天大風波,有在強的高手,咱們也都能給你扛下。”一直從未開口過的大鼎真人,此時自后面走出,目光灼灼的看著虞七。眼神里充滿了期盼。
“你也是我道門的種子,若能登臨天帝寶座,我等也樂得其見。但鳳鳴西岐牽扯到的隱秘太多,并非單單是為了剿滅大商,報復當年的滅教之仇!”大鼎一雙眼睛看著虞七,慢慢的扯下頭上斗笠,露出了一張中年人面孔。
說不上英俊,也說不上丑陋,一襲披肩發,隨意的散在腦后。
唯有那周身肌膚,似乎散發著一道道玉色光澤,那光澤若隱若現,看起來頗為奇特。
“你們有你們的苦衷,你們有你們的想法,這世間之大道,莫過于求同存異。”虞七看向大鼎真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諸位老祖不想要的,又何必強求我?”
“你們有你們的計劃,我有我的計劃,咱們又何必互相強求?誰能技高一籌,還要各憑本事。再者說,今日之局勢,看起來爾等人多勢眾聲勢浩大,但在我看來,卻也不過爾爾。你等或許平日里為一方豪杰、一地強者,乃是巡守一方,狩獵眾生的存在,但是在我眼里,你們對我的力量一無所知!”虞七依舊淡定從容,沒有絲毫被大勢壓頂的那種緊迫,此時轉頭看向群山中那一道道晦澀的氣機,嘴角裂開露出森白牙齒。
虞七的淡定,叫眾人發毛。
大家都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對面的人究竟是故作淡定,還是真的淡定,絕對瞞不過眾人的火眼金睛。
“來都來了,你們要是不出手,那我可就要出手了!”虞七手掌一招,袖子里打神鞭所化的馬鞭垂落,把柄被其攥住,拿在了手中。
打神鞭上神光奕奕,流轉出先天紋路,事已至此虞七何必隱藏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