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腳步不由得一頓,燈火下面色平靜的有些令人發毛。一邊鐵蘭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猛然一步上前,二話不說手疾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休得胡言亂語,領你的路就是了。天牢內的犯人如何,自然有朝廷審判,諸公必然會秉公執法,豈容你胡言亂語?”
耳光打的結實,那刑部官員口中噴血,牙齒不由得脫落,墜落在了昏暗的地面上。
那刑部官員直接跌坐在地,暈頭轉向開不了口。
虞七淡淡的看了鐵蘭山一眼,二話不說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那狗官就是胡說,**師一心為國為民,又豈是天牢中犯人能比的?”鐵蘭山陪著笑臉,心中卻是憋屈到了極點,他堂堂欽天監大司正,身融真龍的無上存在,什么時候這么卑微了?
什么時候需要去低三下四的討好別人了?
虞七懶得理會鐵蘭山,一路上彎彎繞繞,不只穿過了多長的廊道,穿過了多少的鎖鏈,然后來到了天牢的最后一層:十八層。
空氣中水汽潮濕,空氣中似乎有霧氣在流淌,整個十八層天牢不大。
不但不大,反而很小。
在這十八層天牢,只有區區五個牢房的房間。
整個牢房只需要一支火把,便可朦朦朧朧中看得清楚。
“這里便是十八層天牢了”傅天仇看向虞七。
雖然是十八層天牢,但環境卻出人預料的好,通風也是出乎預料的好。
在十八層天牢內,有一條三尺小河,穿過每一個牢房,向著巖洞深處流去,不知匯入了那條地下暗河內。
“**師,請吧。”鐵蘭山面色恭敬的道。
虞七打量了一眼牢房,然后邁步走出,整個牢房內只有一堆稻草,暗河中有魚蝦在偶爾游過,環境說不上差,但也絕對說不上好。
卻是一個閉關清修的好地方。
這天牢看起來戒備森嚴,但那只是對于普通人來說。修行到了他這等境界,想要沖出天牢,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你以為天牢如此簡單?”傅天仇開口了,隨著虞七走入天牢內:“看到那兩條鎖鏈了沒?乃上古不周山的青銅所煉,是太古時期,天帝祭煉軒轅劍,留下的殘料所成。一旦被那鎖鏈捆束住,就算是先天大妖、魔神也難以脫離。還有這牢房欄桿,看起來可以一掌拍斷,但你卻不知,這欄桿被加持了因果法則。”
傅天仇拿起一邊的鎖鏈,靜靜的看著虞七,目光在燭火下閃爍,意味難明:“一旦被鎖住,再想脫身可就難了。到時候,縱使有翻江倒海拿星摘月的本事,也要任人宰割。須知,當年太古最后一位魔神,落入此中也難以翻身。”
虞七看著傅天仇,四目相對,他知道傅天仇的意思。
一旦被這鎖鏈鎖住,他怕是就沒了機會反悔了。若是現在趁機殺出去,沒有人能留得住他。
看著傅天仇,虞七笑了,緩緩伸出雙臂:“是個好地方。”
傅天仇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虞七。一邊鐵蘭山見傅天仇遲遲不曾動手,不由得急的火冒三丈:萬一虞七這孫子稍后改了主意,那該如何是好?
只是他心中雖然焦躁,但卻也絕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安安靜靜的等著、忍耐著。
雙方對視了有三十多個呼吸,才見傅天仇低下頭,兩道黝黑的鎖鏈‘咔嚓’扣在了虞七的雙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