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的話語,似乎是帶有一股奇異的魔力,場中躁動不安的百姓,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虞七的身上。
虞七所化的青年文士此時羽扇綸巾,緩緩走到人群中央,看著那跪倒在地的十多萬百姓,嘴角翹起:“我等祖祖輩輩祭拜太平道數千年,想不到太平道觀竟然連雨水都祈求不來,實在是令人失望。”
“這位公子,非我等神通道法不及,而是此地有妖邪作祟,降不下雨水,我等也是無可奈何。”小道士走出來解釋了一句。
“我等只是普通百姓,可不管你什么妖邪不妖邪。我等要的只是雨水,你們只管用盡手段解了災旱,其余的管我等什么事情?我等將香火上供給你,你替我等消災解難乃是天經地義。至于期間有什么妖邪作祟,管我等百姓什么事情?”虞七嗤笑一聲,聲音不甚響亮,但卻可以傳遍場中每一個人的耳中:“我聽人說,**師虞七,將要在明日設立金身,祈求雨水,解了此地的災旱。虞七**師已經立下大宏愿,若不能求來雨水,便永世不在踏入北遠城一步。”
“你太平道自詡神通廣大,可敢出手與對方比比?”虞七笑瞇瞇的道:“看一看是你的這個祖神法力無邊,還是我家**師神通廣大。”虞七笑瞇瞇的道了句。
“這……”太平道眾位老祖俱都是一時間犯了嘀咕,虞七可不是好惹之輩。再者說,若能贏了倒也還好,要是一旦輸了,只怕事情不妙啊。到時候太平道的招牌怕是要砸了。數千年累積下來的信譽,毀于一旦。
“怎么?不敢?還是自己承認,及不上**師虞七的神通本事?你等要是自詡不如,我等只管去祭拜更強的**師虞七,又何必祭拜你等尋常之輩?祭拜汝等,汝等卻不能消災解難,反倒是白白浪費我等香火。既然如此,我等何不祭拜能夠庇佑我等的強者?”虞七話語誅心,今日若太平道諸位老祖但敢說個‘不’字,亦或者直接認慫,只怕這十萬百姓眾口鑠金,太平道的香火信仰就此崩塌。
到時候除了少數的狂信徒,這黃家領地再無太平道的香火容身之地。
虞七眨巴著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
此時諸位老道士是被趕鴨子上架,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要是認慫,直接敗得體無完膚,所有的香火信仰皆要崩潰。
要是答應下來的呢?卻又打不過虞七,到時候還是一敗涂地的下場。
“老祖,素聞**師修為高絕,戰斗本事是一等一的厲害,但卻不曾聽人說起過他有攪弄風云的本事。”一邊的小道士眨巴著眼睛,靜靜的看著自家老祖。
老道士眼角一亮,事已至此全無回旋余地,他雖然恨極了眼前的青年士子,但卻也不敢當著眼前十萬百姓面露出半點不耐,反而要陪出一個親近的笑臉,叫自己看上去慈眉善目,整個人變得前所未有的好。
“也好!也好!老道士我這就下帖子,明日來邀請所有百姓前來圍觀,與**師賭斗一場。”老道士撫摸著胡須。
虞七聞言笑了笑,也不再多說:“在下靜候佳音,若老祖求不來雨水,可休怪咱們改弦易轍,去祭拜**師了。”
“諸位,莫要在此等著了,現在日頭毒得很,還是尋個陰涼處歇著。待到明日,自然見分曉,該降雨自然是要降雨了。”虞七說完話背負雙手,大搖大擺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干大小道士氣得面皮發紫,看著散去的黑壓壓群眾,卻硬生生的吞了這口惡氣。
“去,給**師下帖子,就說明日我太平道舉辦祈雨大會,與**師比試一番,還望**師恩準。”老道士吩咐了小道士一句,卻又忽然話語頓住,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你去怕不妥,還是為師親自去走一遭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