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之前已經大約猜到了，不過聽他這么說，蘇余還是配合地做出了一幅吃驚的模樣。
然后，那位前輩無語搖頭，這小子……
不過，搖頭的時候，他也不由微微有些莞爾。
這些后起之輩，比起他們當年的那一批人，已經走出了更多、更新、也許也更強的道路！
或許，他們那一輩所留下的種種恩怨，真的會在他們手中終結也不一定。
他有些期待。
“后來呢？”蘇余見他住了口，連忙又是繼續追問。
他笑了下，“后來？后來大家就都很生氣啊，覺得被天帝欺騙了。于是，眾人就都聯合起來，想要一同去質問天帝。結果，把更多的人都給卷了進來，甚至包括很多原本避世不出的道友……眾人在天庭之中，跟天帝，以及天帝的支持者大打出手……”
“那一戰就更加慘烈了，無數的大能隕落……甚至連我們辛辛苦苦煉制的【天庭】，也四分五裂，散作不知多少碎片，跌落到了萬千世界、以及諸天的世界縫隙之中。”
“而那一戰之后，天帝固然被斬斷所有因果魂魄，滅殺任何訊息痕跡，但其他眾人也沒好到哪里去，當年我們的那一輩人幾乎一個不剩，偶爾僥幸存活下來的一些，也都藏在萬千世界的各個角落之中舔舐傷口。特別是最后天庭也碎了，眾人也沒能搶到天庭，成為萬千世界的主宰，可謂是一地雞毛，誰也不是那一戰的受益者……”
他說話之間，透著幾分自嘲，也透著幾分嘆息。
蘇余卻很快意識到不對，“天帝的肉身、神魂、因果、訊息、痕跡……都被滅殺了？”
這還能活？
那人搖搖頭，“按理來說，肯定是不能的，甚至他的名字，都已經被從諸天世界之中抹去，按說應該除了站在【不滅境】的那一小撮人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根本不知道這個名字了的。”
蘇余吃驚，“那前輩你為什么說……”
就見他目光轉向蘇余，再次搖搖頭，“也是到后來，我們幾個從蛛絲馬跡之中，發現天帝似乎依然存活著……不過，也只是猜測而已，并不敢肯定。不過，不管如何，出去之后，你都切莫對人提起此事，以你現在的本事，卷入這種事情中，沒一點兒好處。”
蘇余當然明白。
開玩笑，他現在才是武道第六境，萬象境；而他們整個華夏，修為最精深的，也只是“疑似”突破到武道第八境的合道境。
而根據這位前輩所描述的，卷入此事的都是一位位武道第九境不滅境的大佬……
他這種小蝦米，哪兒敢往這種事情里面摻和？
這些大佬，根據一點點的訊息、因果、甚至是偶然間所生的念頭，就能跨越無數世界，追攝而來！
當真是連念頭都不敢動的！
那位前輩點點頭，“你明白這中間的利害關系就好，等以后你修為到了，自然會接觸到這些，現在多想無益。”
“是。”蘇余忙應道。
那位前輩繼續道：“這一次請你進來，一者是因為你觸動了禁制，該當有此一見，而另一者也是為了見見你……”
他這話聽起來卻頗有些拗口，不過蘇余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這不就是要給自己好處嘛！
蘇余欣喜，連忙就向那位前輩道謝。后者不由微微一笑，“你如今的本事已經十分不壞，根基足夠扎實。不過，修行之道上，畢竟少了許多指引，還是有所不足。”
蘇余明白，他們華夏的武道復興不過百年，早年間的傳承大都已經斷絕，剩者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