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雖然身份尊貴,但和深淵騎士團沒什么交集,所以胖頭妹連客氣稱呼一下都省了,話里直接暗藏譏諷。
但相應的,桑夫人也不受深淵騎士團約束。
“多謝小妹妹關心了,不過我睡得好,吃得香,你是不是很失望?”
桑夫人看樣子最多三十歲,容貌秀美,氣質雍容,只不過斜眉入鬢,顯出幾分凌厲的味道。
“我也不是來祭拜的,素不相識……區區一個黃金深淵騎士,哪輪得到我來祭拜呢。”
桑夫人手中摸著貓,語速不慢不快的悠悠道:“我這次是代家父來與幾位商量……繼續這么耗下去也于事無補,而且我相信一切都只是意外。
所以,不如我幫你們抓一個兇手,而你們則帶著兇手的人頭回去復命。另外我們再補償死亡騎士家屬價值百萬晶幣,或同價值的法則道具。
這樣你們任務也完成了,臺階也有了,何樂而不為?”
“幫我們抓一個兇手是什么意思?”
胖頭妹笑道:“意思是我們答應就能抓到兇手,不答應就抓不到,還是說你說誰是誰就是?”
對于所謂的意外和補償,不但她完全不接受,深淵騎士團總部也不會接受。
現在最重要的是面子和威嚴!
桑夫人云鬢高聳,頭上戴著白色玉簪,身上披著披風,聽了她的話后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沒說這種話,但如果小妹妹你要這么想的話,我也不能阻止,不是嗎?”
“夫人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你還太年輕了。”
桑夫人輕輕搖頭,嘴角終于藏不住的露出一抹哂笑:
“我知道深淵騎士團肯定還會派人過來調查,甚至他可能已經就在城中了。沒有關系,你們盡可以查,但是最多半個月……
半個月后事情必須有個了結,教廷的懸案多了去了,沒道理這件事就必須一直抓著不放。那時,我剛剛的承諾依然有效,這是我們對深淵騎士團的敬意。”
話音落下,她就撫摸著白貓轉身,言行舉止都已經明白無誤的告訴胖頭妹等人……你們查不出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王騰突然陰森一笑,輕聲道:“夫人,小心腳下,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鬼。”
聽到這句話,桑夫人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弟弟登時目光陰冷的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開口。
因為以他現在的身份,還沒資格在這種場合說話。
如果不是有桑夫人帶著,他見到王騰甚至還得主動行禮。
桑夫人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一手抱著白貓,一手拉著胞弟的手,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以她的年齡和身份,其實犯不著來和幾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唇槍舌戰,但現在的情況對他們而言,其實也是騎虎難下……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想和深淵騎士團硬剛。
可問題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深淵騎士團總部高層拒絕一切交流溝通,態度非常強硬。
于是她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傳遞己方的提議。
等桑夫人的馬車和護衛騎士從門前馳騁而過,陳勾也擦干凈嘴巴,說道:“走吧。”
本來就一直在等他的婁凡連忙起身,帶他去早已準備好的秘密駐地。
也是一座獨立的院落,不過挨著一條偏僻的小胡同,而且也不大,自然也不顯眼。
進入只有兩個人的院落后,婁凡壓抑著波動的情緒問道:“大人準備從哪里入手?”
顯然,他即使再少年老成,也終究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身為深淵騎士……心中也已是火氣蹭蹭直冒。
陳勾看在眼里,腦海中不禁閃過這小子的身份信息。
事實上,能十五歲就成為深淵騎士,而且在這么重要的場合被派來和他接洽,婁煩的身份自然非同一般。
深淵騎士團兩大副團長之一,那位整個左翼的大統領就姓樓!
不過這少年的家教是真的好,陳勾這一路上幾乎還沒從他身上找到一個壞毛病。
整個人就是個教科書級別的模板,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出來的。
即使這次被派來做跑腿的雜事,也沒有絲毫怨言,甚至完成得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