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銀色的寒光劃過,混雜噴射而出的鮮血,六只齊肘而斷的小臂無力的摔在了地面,在陽光下微微抽搐著。
“啊!我的手!!啊!!”
痛苦襲來,鬼童丸哀嚎著摔倒在地面翻滾了起來,霎時間鮮血染遍全身。
自小在廝殺中打滾的鬼童丸本可以忍受這樣的傷口所帶來的痛感。
但不知為何,六只手臂的斷口處猶如被澆上了熱油一般,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斷傳來,令人痛不欲生。
“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
在天天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只小巧精致的木屐悍然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木屐底部猛的彈出一截寬刃狠狠剁在了鬼童丸的脖頸之上!
“噗嗤......”
不斷涌出濺射的鮮血眨眼便染紅了那雙白嫩的小腳,面容扭曲的頭顱滾落深坑。
“奏!”
驚呼聲響起!
“太亂來了!”
品竹擔憂的沖到了女孩的面前,嘴中不停的念叨著:
“我們不能隨便出現在別人眼前!更不能去做什么!太危險了!還有,你沒受傷吧......”
男孩話雖多,但卻沒有一個字去指責奏與外表絲毫不符的血腥手段,似乎早已習慣。
“盯......”
猶如會說話般的琥珀色眼眸冷漠的盯著品竹的雙眼,似乎是在嫌棄著什么。
漸漸的,品竹的嘮叨聲也越來越小,甚至有些心虛的囁喏道:
“就算你的實力比我強,也不能這么莽撞啊......”
男人輕舒一口氣,撫在劍柄上的手掌緩緩放下,眼前的結局顯然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日向寧次重傷未死......
在奏沖出的那一刻,思緒混亂的他并沒有阻攔,甚至此時此刻他還在猶豫,他們的選擇是否正確。
不過奏最終還是幫他做出了選擇,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無視品竹越來越小聲的嘮叨,雪白色的浴衣掠過地上毫無聲息的殘尸,衣擺染上點點血跡好似梅花般暈開。
手背處亮銀色的短劍如同水銀緩緩流動,逐漸變成一柄A字形手斧。
“廢物......”
冰冷平靜的聲音響起,充滿印第安風格的手斧被奏高高舉起。
“不要!”
話音未落,在天天驚恐的眼神中,閃耀著血色的手斧毫不猶豫的向日向寧次的后腦劈去。
“叮!叮當!”
電光火石之際,數支金紅相間的金屬箭矢擊向斧刃,一時間火星四濺,手斧被遠遠擊飛。
“......”
奏平靜無波的眼神中看不到絲毫驚慌。
沒用理會地上化作一灘液體金屬的手斧,只是幽幽的看向頭頂,微微撅起的小嘴似乎在表達著不滿。
“噓......”
伴隨著清脆的哨聲,十數只亞卡箭拖著刺眼的暗紅色流光眼花繚亂的穿梭在密林之中。
如同饑渴難耐的狼群,環伺眾人左右,只等狼王的一聲令下。
“是他!”
男人如臨大敵,寫輪眼瞬間打開,微風掃過前額,半長的發梢下一顆輪回眼陡然出現。
“尼桑!”
天天驚喜的喊出聲來,如果不是日向寧次和蛛網死死壓在她的身上,恐怕她早已經撲上前去。
“回去之后,把武備庫的鑰匙交回去,零花錢減半。”
屹立在半空中的炎炎臉色發黑的看著日向寧次和天天如膠似漆一般緊緊相擁在一起。
他已經開始后悔為什么自己要去救這個白眼混蛋,死了拉倒!
就算自己經常往自家白菜上澆屎,也不是被豬拱的理由!
“不要啊,尼桑!”
沒有理會天天的叫屈,只聽幾聲脆響,堅硬如鐵的黏金蛛網便被亞卡箭射碎。
而日向寧次則早在炎炎到來的那一刻心神放松暈了過去。
腦袋無力的垂在天天那平平無奇的胸口之上。
“果然,還是殺了他吧!”
奏看著炎炎,面無表情的說道。
地上的液態金屬也同時回到了她的手背變作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