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有底氣嗎?還是虛張聲勢?
嵬名阿山一路上探聽到了不少消息,更多的是宋國帝后相斗,宋國朝廷上下一片混亂,內訌激烈。
嵬名阿山拿不定主意,但他大夏三十萬大軍伐宋,事關重大,他必須要探聽足夠的消息送回去,不能有意氣之爭!
嵬名阿山暗暗壓下憤怒,雙眼注視著蔡攸,如同看一個尸體,語氣漠然的道:“放下兵器。”
西夏人雖然不甘,卻不敢不聽,一個個扔掉了兵器,憤怒的站到一旁。
蔡攸臉上的嘲弄之色更多,抬手命人將這些兵器拿走,旋即向前走了幾步,看著嵬名阿山,一臉微笑的道:“遠來是客,我大宋最是熱情好客了。今后,你們就待在這里,好吃好喝好睡。什么青樓歌坊的,不適合使臣的身份,嵬名殿下,你說呢?”
嵬名阿山聽著蔡攸拍打在他臉上的警告,陰晴不定的神色忽然變得平靜,嘴角抽了下后,就淡淡道:“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們皇帝,我帶了國書而來。”
蔡攸見嵬名阿山聽話了,一個轉身,朗聲道:“等候旨意。”
皇城司的禁衛隨他而動,內內外外的布置,將鴻臚寺圍的水泄不通。
嵬名阿山的屬下紛紛憤怒,以番語叫囂,卻被嵬名阿山壓下,他盯著蔡攸的背影,心里捉摸不定。
宋人的反應太強了,完全不像虛張聲勢。
他們要干什么,再來一次五路伐夏嗎?
他們還有這個實力嗎?
蔡攸不管嵬名阿山想什么,擺平后,他就急匆匆離開。
近來開封城十分不太平,他這個皇城司指揮,有太多的事要做!
鴻臚寺的衙役見蔡攸一句話不說的就離開,對視著,完全不知所以,一頭霧水。
但令他們開心的是,蔡攸這個他們以往討厭的‘活閻王’,在對待夏人身上更加的強硬,沒有墮他們大宋的威風!
此時,范祖禹已經到了青瓦房,正面匯報給章惇聽。
章惇神色平靜,道:“夏人多半是虛張聲勢,我早有安排,無需你做什么。”
范祖禹有些擔心,道:“相公,夏人來勢洶洶,這使臣也是跋扈非常,環慶路可能十分兇險。”
章惇看了他一眼,道:“這些陛下與朝廷已經非常重視,不要說不該說的話,朝里畏戰的氣氛夠濃了。”
即便是‘新黨’內,對于西夏開戰也持有不同看法,畢竟神宗朝五路伐夏的慘敗,就是‘新黨’當政時期,并沒有過去多久,記憶深刻。
范祖禹猶豫了下,便道:“相公,真的決意將七寺并入六部?如此一來,六部過于膨脹,權職過大,非但不能提升辦事速度,反而可能尾大不掉,拖延政事。”
章惇即便面無表情也是滿臉厲色,堪比嚴厲的教書匠,他沒有看范祖禹,審視著眼前的‘方田均稅法’,道:“朝廷在改制,需要梳理權職,六部七寺權職交錯,著實復雜。鴻臚寺與禮部重疊最多,合并是在所必然,不要多想了。”
范祖禹表情糾結,欲言又止。
章惇轉頭看向蔡卞,道:“陛下在哪?”
蔡卞忙著寫東西,隨口的道:“應該在機要房,官家近來在那里的時間最多。”
章惇剛要說話,一個禁衛忽然跑進來,向著章惇道:“章相公,燕王出了慈寧殿,向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