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蔡卞的值房在青瓦房,政事堂內的人不得而知他們的態度。
倒是文相公的值房,今日格外的安靜。
往日里,文相公的值房是安靜的,但來來往往辦事的人也不少。可今天,鮮少有人踏足。
沒來由,沒人知道原因,就好像突然間變得冷清,門可羅雀了。
文峰成從外面回來,看著詭異的安靜,不知為何脖子一冷,四顧的走入文彥博敞著門的值房。
文彥博倚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好似聽到了文峰成的腳步聲,淡淡道:“關門。”
文峰成神色一驚,連忙關好門,快步上前。
文峰成神色凝重,倒是沒有懼色。他沒犯錯,那就不需要太害怕。
只是,什么事情,能讓他太爺爺這般生氣?
文彥博眼睛沒有睜,語氣中卻難掩憤怒,道:“你的那個大爹爹,入京了。”
文峰成怔了下,繼而陪著小心,道:“太爺爺,是我大爹爹做了什么?”
文彥博這次睜開眼,蒼老的雙眼里,都是憤怒,道:“他剛才出現在大街上,就是那應家人鬧事的地方。”
文峰成也是心思通透之人,瞬間身體冰冷。
他看著文彥博,聲音都在打顫,道:“太爺爺,我,那些人,是大爹爹招來的?”
文彥博冷笑,道:“他六十多歲的人了,全都活到了狗身上!他以為,他沒有出面,章惇,蔡卞等人就查不到他?我都能知道,在這開封城,他能瞞得過誰!?蠢貨!”
文峰成身體越發的冰冷,忍不住的向背面看去。
那是一道墻,可在墻的后面,隔著不遠,就是青瓦房。
章惇,蔡卞等人知道了,他們現在在想什么?謀算著什么?
文彥博見文峰成少有的不鎮定,表情又慢慢恢復平靜,強壓怒火,道:“不用那么擔心。我還沒死,你待會兒去找他,將他叫到府里。給我將他關到密室里,沒我的允許,這輩子他就別出來了!”
文峰成心頭還是陣陣不安,又走近了一點,低聲道:“太爺爺,我大爹爹就是因為沒官……才被人利用,不如,給他個一官半職,就在老家,不省心的多嗎?”
文彥博眼神驟冷,道:“等我死了,你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我沒死之前,文家決不能因為你們而被抄家滅族!”
文峰成臉色大變,哪還敢為文及甫多辯解,慌忙道:“孫兒糊涂,這就去。”
文峰成說著,就快步轉身,要去找文及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