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倒是不意外,若自語般的慢悠悠的道:“我大宋正值壯年,遼國是垂垂老朽,真要拼盡全力的國戰,誰誰勝負還難說的很。不著急,遼國人會自己找到臺階的。李夏那邊,還是給足壓力,令他們老實帶著。呂惠卿的能力還是有的,出兵吐蕃,就算不勝,也不會有大敗,沒有大敗,戰略上就是勝利。邊境上,看似一觸即發,實則打不起來。大理,弱國,總兵力就一兩萬,又值內亂,拿下大理,問題并不大。拿下了大理,不止是拓寬了生存空間,握住了南下的戰略要地,同時,對現有的變革會有諸多益處……”
陳皮好像什么都沒聽到,垂著頭,靜靜的立著。
趙煦說完這些,目光變得銳利:“當前,主要精力還是要改革,五年小成,五年復蘇,十年大成。二十年,我大宋必然傲視古今,雄霸天下!”
陳皮神色動了下,不動聲色的站的越發的直。
“嗚哇……”
忽然間,趙煦懷里的小家伙嗚哇一聲。
趙煦低頭看去,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時候醒了,睜大迷糊的雙眼,小手抓著趙煦的衣服。
趙煦看著他粉嫩的小臉,頓時一笑,道:“你是不是跟父皇想的一樣?好!咱們父子同心,努力干他個六十年!六十年,我大宋幅員遼闊,人人富庶,國富民強,兵強馬壯,天下哪里都去得!我大宋的子民,見人高一等,無人敢不敬,無人敢欺凌!”
“嗚哇……”
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居然笑了起來。
趙煦就更開心了,將小家伙抱起來坐好,道:“那咱們父子就說好了。來,你喝奶,我喝茶,咱們碰一個。”
說著,趙煦將奶瓶塞入小家伙嘴里。
小家伙嘖嘖的吸吮,趙煦一只手拿著茶杯砰了下奶瓶,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喝!”
說著,權哥喝奶,趙煦喝茶。
趙煦喝完,隨手就想將茶杯給摔地,手已經舉起來,就看到朱太妃面色不大好的從外面進來。
“你在干什么?”朱太妃看著趙煦高舉著茶杯,權哥在腿上好似要掉下去,朱太妃急了,連忙跑過來。
“咳咳咳,入戲太深。”
趙煦連忙放下茶杯,將權哥扶好。
朱太妃走過來,沒好氣的將權哥抱起來,道:“我就知道你沒輕沒重的,皇后怎么放心將權哥交給你。”
趙煦站起來,有些諂笑的道:“皇后今天不太舒服,我就待權哥出去轉了一圈。”
“轉了一圈?”
朱太妃登時雙眼大睜,道:“這春寒未去的,你怎么能帶權哥出去?要是凍著了怎么辦?有你這樣當爹的嗎?我帶走了。”
朱太妃說著,抱著權哥就直接想外面走。
趙煦想要攔,但想著朱太妃因為趙似的事,正與他生氣,不敢觸怒,只好看著朱太妃將權哥帶走。
趙煦有些無奈,忽然看向陳皮,道:“母妃是為什么來的?”
陳皮一怔,道:“小人也不知道。”
趙煦站在原地,看著門口,想等朱太妃回來,但足足等了好一會兒,朱太妃都沒回來。
趙煦嘆了口氣,道:“讓人去看看圣人好些了沒有,咱們一起去慶壽殿吃完飯。”
這一去,少不得又要挨一頓訓,好在,有孟皇后陪著,朱太妃多少還能留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