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考慮之后,韓猛決定先兌換一兩塊金餅子,慢慢來,前期有的用就行。
看了一眼劉莽兒背上的褡褳,里面是韓家最后的五百多個銅子。
家里沒多少余糧,這下連老底都干了,也不知道老娘回來,會不會把他打死,這可是老韓家攢多少年的存款。
其中不僅僅有留著給他娶老婆的錢,還有小妹的嫁妝呢!
小丫頭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不認他這個哥?
唉!地主家也沒有余糧,還是窮啊!
佃戶每畝收租兩成,也大半都交了賦稅,韓家沒有把賦稅攤到佃戶頭上,可以說在十里八鄉如韓家這樣的,是真的少見。
不然,每丁兩石賦稅,每一戶就要多交五六石糧食出去。
按今年的收成,可以說吃不到每年的夏季,就會斷糧。
收成太低了,土地太貧瘠了。
當然,那些擁有著肥沃田地的地主,收成自然是不一樣,相差一倍有余,只不過那些地主家的佃戶,日子并不比韓家的佃戶好過。
甚至于,有些還不如韓家佃戶。
這也是韓家得人心的根本。
通過記憶,韓猛知道關中肥田畝產小麥,也只有兩石左右,而韓家的三百畝田地,畝產不到一石。
一石換算成后世的公斤,差不多五十三四公斤。
對,沒錯,畝產只有一百多斤小麥。
韓猛記得看過一本資料,我國建國初期小麥畝產一百五十斤到兩百斤,甚至八十年代的時候,一些地區,冬小麥畝產也就三百多斤。
所以說,現在這個時代,畝產了兩石是真的高產了。
可見這個時代的土地還是很肥沃的。
這最后五百多銅錢,估計買不到一身這個時代像樣的穿戴,所以,想換一身行頭,再去兌換黃金的打算,看來沒辦法實施。
再說,還不知道有沒有成衣店鋪。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日頭估計不早了,應該到了下午兩三點。
劉莽兒不識路,好在韓猛擁有著前身記憶,前身是去過長安城的,而且還不是一次。
此地離長安也不遠了,按著記憶,估計還有十幾里。
但就在韓猛準備喊劉莽兒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的時候,側面一條官道上,飛奔而來一批人馬。
遠遠看去,為首三個錦衣青年,身后追隨著部曲隨從,差不多有三十幾人。
而且個個都是頭戴青色幞頭,身上背著弓箭,腰挎長刀,騎著體型高大的駿馬,一些馬背上,還搭著獵物。
很顯然是打獵回城的權貴世子。
待到馬隊近了,韓猛卻是一眼認出了為首的一人,長孫沖。
其他兩個錦衣青年,他不認識,但長孫沖在記憶里卻是刻骨銘心。
此時遭遇的時機不對,韓猛也不想多事,隨即轉過身去。
但還是慢了一步,被長孫沖認了出來。
其實像他們這種路人,長孫沖是不會去打量的,壞就壞在韓猛身旁的小巨人劉莽兒,太引人注目了。
“唏聿聿……”
馬兒嘶鳴,認出來韓猛,長孫沖猛然勒住了奔馳的馬,也使得整個馬隊停了下來,一時間馬蹄雜亂,嘶鳴不斷。
“我說怎么那么眼熟,沒想到是你這狗鼠輩,哈哈,命倒是挺大的啊!”
馬匹打了個轉兒,長孫沖來到了韓猛與劉莽兒面前,臉上掛著陰笑。
另外兩個公子哥也策馬過來,而那些隨從卻是策馬把韓猛兩人圍了起來。
劉莽兒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嗓子里開始時不時的發出低吼,身體不時地轉動,一會看向前面,一會看向后面。
韓猛卻是變的平靜,冷冷的看著長孫沖,意念查看著四周,腦袋里回憶著剛才附近都有哪些人。
最終,確定一路過來,似乎沒有看到有其他路人。
他決定,今天既然遭遇了,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徹底解決了長孫沖。
他是個現代人,思維方式與性格,都不喜歡忍氣吞聲,逆來順受,不管怎么說,曾經也是玩游戲不爽摔鍵盤的主。
今天就把長孫沖這些人,送美洲做野人去,是死是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