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猛申報的煤礦,無需做手腳,我自有打算。”
丘府,丘行恭對丘行淹說道,神情很是平靜,對于皇上的處置,他也沒有發表任何的不滿。
丘行淹點點頭,本想利用韓猛開礦之事,壓一下韓猛,但二兄似乎直奔搞死韓猛而去,不會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手段。
“那韓猛深得皇上之心,殺了他會不會惹來禍事?”
丘行恭聞言,冷冷一笑,“有什么禍事?殺了就殺了,人活著才有價值,死了就啥價值沒有,我不信皇上還真能因此,讓我償命?”
丘行淹忽然想到韋思齊,就低聲道:“要不聯合韋家一起動手,這樣就算有什么,皇上也不至于真的怪罪……”
丘行恭瞪了一眼三弟,“你還是擔心會被我連累?”
丘行淹連忙擺手,急道:“二兄,我只是想穩妥一些,對神績侄兒的死,我也悲憤……”
“哼……你就與丘師利一樣,膽小怕事,丘家不是我,會有今天?”
丘行恭說完,甩袖離開。
丘行淹抬手想說什么,但最終哀嘆一聲,欲言又止。
……
杜敬同今天很難得迎來了堂弟杜楚客,不過兩人三句話就差點再次吵起來。
杜楚客冷聲對杜敬同說道:“你恨長孫無忌,私下里動些手腳無所謂,但你不能利用杜荷,他還年輕,我兄長又已不在。
你如此的攛掇他,只會害了他。”
杜敬同感覺冤枉,爭辯道:“小弟,你真是冤枉我了,這一次的事情,跟我無關。”
杜楚客冷笑,“無關,那鄒家是怎么回事?”
杜敬同略微遲疑,才說道:“對,我是讓鄒正全出手,對付韓猛,但我只是想把矛頭引向長孫無忌。
畢竟長孫無忌才是鄒家最大的后臺,韓猛最終肯定會與長孫無忌對上……”
杜楚客嗤笑,審視了一下杜敬同,“你以為就你精明?鄒正全與長孫無忌是什么人?
你的這點伎倆人家看不出來嗎?
還有你上次派人刺殺宇文家子弟,想嫁禍長孫無忌,我告訴你,不僅長孫無忌已經查出,就是宇文士及也已經猜到是你。
你再放不下父輩的仇恨,就等著把杜家拉入火坑吧!
再說,叔父與長孫無忌也只是政見不合,非生死之仇,也不是被長孫無忌氣死,你這般的沒完沒了,到底是為何?
若不是因為杜荷,我才不會管你做什么,當年叔父所為,害死我大兄,難道你現在還想把杜荷拖累?”
杜楚客提起杜敬同父親,杜淹當年在王世充手下時,進讒言害死杜楚客的大哥,就是其二哥杜如晦以及杜楚客本人,都差一點玩完。
提到這些事,杜敬同臉上也是燥熱,火辣辣的。
這也是兩房對立,一直不和的根源。
杜敬同語氣低了許多,“杜荷與丘神績他們一起,針對韓猛,真不是我攛掇,應該是那韋綱。
再說,他與太子交好,做什么也不會聽我的。
楚客,我問你,我讓人殺掉宇文家子弟,這件事非常隱秘,你是如何知道的?”
“世上就沒有絕對的秘密,包括宇文家煤礦坍陷的事情,你以為長孫無忌不動聲色,就是察覺不到?
幼稚,用排除法都能夠找到你頭上。
別說證據什么的,更幼稚,長孫無忌這些人,想對付你,需要證據嗎?”
杜楚客這番話,讓杜敬同心驚肉跳,的確,只要他認為是你做的,根本無需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