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胡來的手還死死拽著他的球衣呢……似乎是生怕他前插參與到進攻中去。</p>
現在他單膝跪在地上，回頭對依然拽著他球衣的胡來說：“別拽了，我們都進球了。”</p>
但坐在地上的胡來依然沒松手。</p>
凱里又揚起手臂，稍作用力，這次他卻很輕易就掙脫了出來。</p>
回頭又看了一眼依然坐在地上的胡來，凱里轉身跑走去慶祝了。</p>
在中國隊的禁區里，雖然鏟倒了羅賓·菲尼，卻沒能阻止他進球的羅凱，就躺在地上，氣喘吁吁，胸膛劇烈起伏著。</p>
丁元海也沒起來。</p>
林致遠趴在地上，扭頭看向球門，足球確實在那里面。于是他又重新把頭轉回來，將臉埋在了草皮中。</p>
在足球飛進球門的時候，周子經才剛剛跑過中圈。看見丟球，他停下了腳步，呆呆站在那里。</p>
然后他聽見身邊突然傳來一聲痛呼。</p>
他扭頭循聲望去，發現夏小宇就在他旁邊不遠處，重新坐了下來，雙手抱住自己的右腿——正是他剛才抽筋的那條腿。</p>
在一瘸一拐跑回來之后，他又抽筋了。</p>
周子經連忙去壓腿。</p>
場邊的荷蘭教練席前，主教練約瑟夫·德羅斯特和自己的教練們抱在一起。而替補的荷蘭球員已經一窩蜂離開了替補席，沖向中國隊的角旗區，和場上隊友們慶祝去了。</p>
他們經過了死寂一般的中國隊替補席。</p>
之前忍不住站著看球的中國隊替補球員們，現在要么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要么蹲跪在地上。</p>
主教練豪爾赫·迪隆面對這個最后時刻的丟球，沒有任何表示，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依然站在場邊。</p>
他身后是雙手抱頭的教練們。</p>
在中國隊替補席后方不遠處的看臺上，王光偉用手緊緊攥著鐵質欄桿，攥得指節發白，攥出了“咯吱”的響聲。</p>
在他周圍，是中國隊工作人員的哀嘆。</p>
他其實從未后悔過在對陣英格蘭比賽時的那一次手球犯規。</p>
因為如果沒有那次手球犯規，中國隊甚至都走不到今天。</p>
但他現在確實感到很不甘心……</p>
※※※</p>
“小心荷蘭隊的反擊！”</p>
“胡來！他拉倒了凱里！但凱里已經把足球傳出去了！”</p>
“特西斯！傳中！”</p>
“危險！危險！”</p>
“范布魯根……漏了！！”</p>
“菲尼！啊——”</p>
“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