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脊髓動靜脈畸形,沒有什么三年放縱,也沒有提前退役。
他還可以在球場上帶球奔跑,突破,將對手耍的團團轉。
假如時光可以倒流……
假如都是一場噩夢……
假如這一切只是惡作劇……
假如……
突然,張清歡感覺到自己的雙腳接觸到了什么東西,然后那種失重感隨之消失,還令他感到有點不適——無窮無盡的墜落終于……結束了。
他睜開眼,清晨的陽光從兩扇窗戶灑進來,伴隨著涼風,輕輕吹起窗簾。
他依然躺在錦城體育學院附屬醫院的VIP病房里。
這不是一場噩夢。
※※※
在楊華的辦公室里,球隊主教練趙康明,俱樂部總經理董文,主任醫師楊華,還有雍軍都在看著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
趙康明正在對他說:“陳記者,一會兒你和他談到退役這件事情的時候,把話題朝著反思這方面扯,我們好聽聽張清歡是怎么看待自己過去那些荒唐事兒的。”
陳建宇說:“明白。如果他對過去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所反思,覺得不堪回首,那說明他還有救。如果他破罐子破摔無所謂的態度,那就說明徹底完蛋了。”
趙康明和董文都點頭,雍軍則保持了沉默。
“那我們走吧?”楊華站出來問。
※※※
孫娟在護士站里值班,就看到好幾個人從楊主任的辦公室里魚貫而出,然后從她面前經過,徑直向張清歡所在的病房走去。
他們的腳步聲在走廊中密集響起,不知道怎么的,就讓孫娟想到了自己看過的那些日本職場劇的場面。
一個個西裝革履,表情嚴肅,就像是要去對誰進行審判一樣。
她是真的很好奇他們會去和張清歡說些什么,但她又不能跟著去,連偷聽都不行。
她只是一個實習護士,真要是被抓住了,實習期都沒滿就被趕出去算什么呀,說出去多丟人?
所以她只能努力壓抑自己內心的好奇心,打算等他們走了之后,再去偷偷張望,就像昨天下午那樣。
※※※
斜坐在床上張清歡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五個人。
俱樂部總經理,球隊主教練,主任醫師,隨隊記者,還有雍叔。
這陣仗……
他想起昨天雍叔對自己所說的話。
這應該就是俱樂部要來讓自己發表退役宣言的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