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育場還沒有開門之前,球迷們便聚集在廣場上,展示著他們的橫幅、旗幟、海報。
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媒體和自媒體,穿梭其間,采訪他們,或者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們框進鏡頭。
王珊珊剛剛結束完對幾個年輕球迷的采訪,望著洶涌的人潮感慨道:“我上次來這里報道足協杯決賽,可也沒這么多人……我覺得這里面很多人恐怕都是沒有球票的。”
她這么說的時候,在她和攝像師旁邊不遠處,就有好幾個人舉著“求票”的牌子向那些路過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原因你不是知道嗎?”攝像師開玩笑道,“那條勁爆的新聞還是你給曝出來的。”
王珊珊皺起眉頭:“我當時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那么大,一直持續到了這個賽季……事情變成這樣,恐怕很難善了了……誒,小張,你覺得,胡萊能夠兌現他的目標嗎?”
“我希望他能,但我覺得不太可能。關鍵在于他之前把話說太滿了,要是一場比賽的勝利還好說,以閃星目前的實力,真的拼盡全力,贏金箭頭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畢竟他們當時中甲的時候都贏過嘛,雖然當時金箭頭稍微有些輕敵……但要想連續三場都贏,就不可能了。”攝像師小張顯然也是一個資深球迷,趁著不用工作的時候,他對著自己的搭檔侃侃而談。“而只要有一場沒贏下來,胡萊賽前吹的牛皮可就算破了。”
王珊珊有不同意見:“怎么能算是破了呢?他說的是見王獻科一次打一次,可也沒說這個打的意思是贏球啊?我覺得他的意思是進球,只要他能在這三場比賽中都有進球,那么不管最后結果是什么,就算是他兌現了諾言。”
攝像師小張搖著頭反駁道:“如果只是進球,卻贏不了球,又怎么能算是打了王獻科呢?最后的勝利者還是王獻科,這算是哪門子的復仇?所以我覺得胡萊的意思一定是要贏王獻科。但連贏三場,我認為閃星很難做到……”
被同事這么一說,王珊珊顰眉撇嘴。平心而論,她也覺得自己的攝像師說的沒錯。足球世界就是這么殘酷,哪怕你在比賽中上演了帽子戲法,但最后沒有贏,在很多人眼中你就是一個失敗者,尤其是對于那些敵視胡萊的人來說,他們才不會管什么“雖敗猶榮”呢,他們只知道你輸了球,只認結果。
但如果就這樣輸給那個王獻科的話,實在是讓人不爽。
“……所以說還是胡萊太年輕了,一時沖動說出了那樣的狠話……說的時候很帥,但說完要想一想,怎么兌現?現在所有人可都盯著你呢。要連贏三次金箭頭,談何容易?”
王珊珊聽見下張這番話,臉上郁悶的神情更盛了。
見狀,小張連忙閉嘴不談。
其實他也是支持胡萊的,但一時沒忍住,站在客觀的角度談了談這件事情。他知道王珊珊肯定不喜歡聽,不喜歡聽那就不談了,沒必要刺激她。
等到現實的比賽結果擺在她面前,她應該就會接受了。
“繼續干活吧。”他提醒王珊珊,正對面走來了兩個吵吵鬧鬧的男女,和周遭那些球迷的畫風都不一樣,他們穿著非常普通的日常服裝,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和閃星有關的要素。
王珊珊也注意到了這對中年男女,決定上去采訪他們。
※※※
“不是說逛街的嗎?干嘛這么早就跑來了?連晚飯都沒吃,來這么早干嘛啊?”胡立新一邊走一邊對妻子謝蘭抱怨著。
“晚飯我不是買了面包嗎?咱們就在看臺上當晚餐吃了。”謝蘭提起手里的無紡布袋。
“一個面包就打發了?比賽可是七點半開始,來這么早也是等著,你看大門都還沒開呢。”
“哎呀,這不是怕有人占我們位置嗎?”
“對號入座,占什么位置?”
“高鐵也是對號入座,不一樣有人不要臉地霸占別人位置不讓。前段時間不就有一個占了別人位置不讓的人被曝光了嗎?叫什么來著……孫子……哦,孫赫!丟人丟到全國去了……”謝蘭一邊走一邊說,“你看這場比賽人這么多,我買的是好位置,我就怕被人給瞧上了。到時候死皮賴臉地就要在我們位置上,我們怎么辦?我是來看球的,不是來和那些瓜批斗氣的。呃……”
她這話剛說完,就看到前方一個長相甜美的年輕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拿著話筒,表情有些尷尬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