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最深的一句話就是,惱怒到了極點的局長居然對她進行人身攻擊:“你是怎么畢業的?像你這種拖后腿的根本就不配待在神盾局里!”
“猜猜看我對你有什么建議?我建議你干脆就在那家寵物店上班算了,別再丟神盾局特工的臉了!”
下午,簡妮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淡黃色的長裙,蜷縮在了沙發上。
她以為洗完澡心里就會好受點,誰知道越想就越郁悶,越想就越委屈。
她不知道罵她的弗瑞局長是個冒牌貨,更不知道局長之所以罵她,是因為無法救出自己變成花栗鼠的同胞而無能狂怒。
就這樣,整個下午一直到現在,簡妮都深陷在自我否定和自我懷疑中,不可自拔。
她想找人傾訴,可是卻找不到對象。
特工的身份,讓她注定不可能像普通女生那樣有幾個好閨蜜,黑寡婦娜塔莎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能夠交心的前輩和朋友,可是娜塔莎參加鋼鐵俠婚禮去了,簡妮不想打擾人家。
現在錢松回來了,她還是不能傾訴,因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和她的任務目標坦言的。
所以,簡妮還是憋屈,這種憋屈來自不可言說,更來自明明對錢松有著某種好感,卻什么也不能告訴他。
“也許局長說得對,我這樣的……根本就不夠資格當一個特工,過去培訓時的優異成績,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簡妮在心里呢喃著,笑容很慘淡。
“神經病。”錢松見簡妮翻了白眼后,接著又露出一臉悲苦的表情,也跟著翻起了白眼,他翻的白眼比簡妮的標準多了:“去,給浴缸放上水,我要泡澡!”
簡妮很想說我特工都快干不成了,還能慣著你?媽惹法克,任務不做了,老娘我不伺候了。
毫無疑問,摔門而出是很簡單,也很解氣的,可是,她出了這個門兒,住哪兒去啊?
錢松這個壞蛋提前收了人家一個月的住宿費,簡妮和大部分美國人一樣,是沒有存款習慣的,這一個月的住宿費,是她身上全部的現金了。
現在耍脾氣“離家出走”,就只能和流浪漢們一起露宿街頭了。
當然了,作為特工,她的手腳功夫不錯,要是愿意自降身份,到街上打劫,或者偷偷私闖民宅,住進別人家里,憑她的本事,是可以做到的。
但她不是那種人,就算破產了,她心中的信念也不允許她做出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
“從我一進門,你就精神恍惚,問你發生了什么事也不說。”錢松皺眉道:“讓你給我打洗澡水,你也不去,讓你好好照顧橘貓,你把人家貓咪鎖在門外……要是嫌棄做家務活兒麻煩,那以后就不要你做了,日租金恢復到250美元就行了。”
不知為何,錢松話里的那句“那以后就不要你做了”刺激到了簡妮,她雙眼一紅,想不到就連錢松也看不起她。
“我……我要失業了。”簡妮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說道。
“啊?”錢松問道:“你本來不就失業了嗎?說好的住進我家,等找到工作就搬走的呢?什么叫‘要失業’了?難道你今天剛入職,就又被辭退了?”
錢松很善于抓住別人話里的漏洞。
這一瞬間,他想了好多:
難道,這丫頭本來其實沒有失業,只是想要跟我同居,所以撒謊了?
沒想到現在弄巧成拙,謊話成真了,所以崩潰了?
她為什么要跟我同居?
難道就因為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高大威猛?
饞我身子?
這也太膚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