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朵的興致反而高昂起來,她和喬云然回憶了年少時候的夢想,又提及初嫁進夫家的種種不適,又言及父親再娶,她的種種糾結心情。
她仿佛想在這一時,把許多的想法說給喬云然聽,然而喬云然卻認為,她們不用急在這一時交心,她們可以緩緩說。
凌花朵說到傷心之處,情不自禁的落了淚,喬云然安慰的話,還不曾說出口,她很快提及高興的事,她說的高興,喬云然的心里面卻有些不安起來。
凌花朵如此行事,怎么有些象是告別一樣,但是又不太象,因為沒有人會說這么長的回憶來告別,凌花朵如果是告別,也太過別出一格,或許是因為她們相聚太難的原故。
喬云然瞧著凌花朵面上的神情,在適當的時候,她提一提舊時的趣事,提一提有關那位劉家表妹的事情。
凌花朵聽喬云然提及劉家表妹的時候,她沉默了好一會后,說:“那一家人都沒有了,他們從水路出發想出江南,結果最后船沉了,一家人全沒有了。”
喬云然聽她的話,面色都變了變,到底是曾經認識的人,哪怕一直不熟,可是也不曾想過她會是這么的一個結果。
喬云然深吸一口氣,說:“花朵姐姐,從前不是說她一家人給看守起來了,她一家人怎么又給放了出來?”
凌花朵苦笑了起來,說:“他們一家人做的事情,也可以說是被人哄騙了,他們愿意交出家財來賠償,官府后來只要求他們如果要出江南,一定要和官府通報一聲。
或許越不許做的事情,他們反而越想去做一做,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想起來坐船出江南,向官府申請后,官府也不認為他們一家人能夠做下什么大事情,便同意放行了。
結果船行在半路上,就出了這樣大的變故。這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想和你說一說,后來卻一直不記得說了。現在提起來,心里面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喬云然瞧著凌花朵面上的神情,很是慎重和她說:“花朵姐姐,我們以后縱然是無法再見面,我也盼著你和姐夫可以白頭到老,我可以一直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凌花朵笑容燦爛瞧著喬云然說:“然兒,借你吉言,我和你姐夫一定會長命百歲,我那個時候走不動路了,也會讓我的玄孫送信給你的。”
喬云然瞧著凌花朵的笑臉,很有些幾分追憶神情說:“花朵姐姐,你現在很少這樣的笑了,我記得第一次你的時候,我就想著,這個姐姐笑起來象太陽花一樣燦爛。”
“然兒,我那個時候年少無知又輕狂,只覺得天地高遠,而我還是少年人,可以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凌花朵瞧著喬云然頗有幾分感嘆說。
凌花朵好象和喬云然說了無數的心里話,但是喬云然覺得她沒有說出心里面最想要說的話,這個時候,喬云然暗想著,她和凌花朵還有機會相處,她不急在這一時聽凌花朵說重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