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喬云惜一家人告別后,喬云然一家人跟著告別了,喬兆光一家人和孩子們都走了,院子里面只余下喬兆拾夫妻兩人。
戴氏突然伸手抹了一把眼睛,喬兆拾瞧了她紅了眼睛,嘆息說:“然兒一家人平平安安回來,你這心里面應該舒服了。”
戴氏紅著眼睛和喬兆拾說:“老爺,我叔叔和嬸嬸的身體情況不太好,我這心里面難受。”
喬兆拾沉默下來,沈洛辰私下里和他說過了,大夫說戴叔戴嬸的身體熬不了幾年了,沈洛辰在江南的時候,最后三年都爭取去探望了戴叔戴嬸一家人,他也說了小輩們孝順的事情。
喬兆拾又說了一些小輩們孝順戴叔戴嬸的事情,戴氏聽了后心里面還是有些難受,說:“當年避難的路上,叔叔嬸嬸顧著我們,把自個的身體掏空了。
這些年,我寫信回去,他們總是說什么都好,可是我心里面明白,那可能什么都好。如果真的什么都好,姑爺每一次去探望叔叔嬸嬸,也不會張揚的給鄰居們都知曉。”
沈洛辰和喬兆拾說了,他雖然離開了江南,但是他結交下來的朋友,多少還是會照應一下戴叔戴嬸一家人。
喬兆拾只盼著戴叔戴嬸孫子輩有人能夠立得起來,這樣他們就是距離得再遠,也不用這般的操心,喬兆拾明白妻子的心思,只是江南太遠,他是沒有機會再去江南了。
喬兆拾寬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說:“我去藥店尋一些好藥寄去給叔嬸,你就別想太多了,你要是因此傷了身體,叔叔嬸嬸心里面也不會安寧的。”
戴氏點頭應承下來,然后她又想起林氏今天的糗事,她和喬兆拾說了說,感嘆說:“我沒有想過她會這般的恐懼面對母親,只是一眼,她就瞧錯了人。”
喬兆拾對林氏的行事,早已經不放在心上,只不過喬祖璋不在了,他和喬兆光兄弟兩人多少也要在生活上面補貼一些銀子給林氏,再多,他們兄弟就不會給了。
屋檐下,戴氏和喬兆拾說了,兩個女兒不同的處境,她的心里面很是酸澀不已,當年有多覺得喬云惜這門親事不錯,現在就有多后悔這門親事的不妥當之處。
喬兆拾聽戴氏的話,抬眼望了望她,說:“惜兒的性子,未必過得了真正的苦日子,少時的窮和苦,都不算什么,但是晚年的辛酸和辛苦,那才是最磨人心的事情。”
戴氏那個時候和喬兆拾說過,想給喬云惜尋一個讀書人家子弟,喬兆拾卻不太贊同戴氏的意見,讀書人家里面規矩多,就是喬云然這樣的性子,都不太適合那樣的人家。
喬云惜的性子,如果真要嫁進那樣的人家,只怕最后也會扭了性子,喬兆拾不想女兒嫁進那樣的人家,當年小女婿的條件,是真的不錯。
就是現在小女婿有了妾室后,以喬云惜的性子,她只要看開后,她一樣能夠生活得很好。
喬兆拾自然感受得到喬云惜的變化,他認為這是好的變化,她嫁進那樣的人家,就不能夠享受了榮光,還想要保存住天真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