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張良認為他們會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但下一刻他們的表情就同時發生了變化,原本平靜的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驚恐的表情越來越深,但與之相對的,他們的姿勢也越來越虔誠。
他們甚至開始僵硬的跪下,手上開始劃著整齊劃一的動作,這似乎是某種儀式,他們在專心禱告。
臉上的表情和身體上的行動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而就是這種反差,讓張良內心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恐懼,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正是對應生與死的感覺。
“歘”。
張良手中的蠟燭猛地開始加速燃燒,蠟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少,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個呼吸,他的蠟燭就將徹底消失,而那時他也將面臨厲鬼復蘇!
他必須馬上想辦法穩住蠟燭!
張良鬼氣爆發,身后出現鬼小孩,鬼小孩用手捆著張良的脖子,往讓爬了些,隨后伸出一只手,一滴尸油落在了蠟燭上。
這滴尸油是能再生蠟燭的原材料,原本應該是在體內用尸油慢慢溫養,但眼下情況緊急,只能強行用尸油續命了。
在鬼小孩尸油的影響下,蠟燭燃燒的速度猛地一滯,再次穩定了。
但事實上,這并非張良預料中的效果......
按照尸油的效果,這根蠟燭應該再生出一根完整的蠟燭,但現在居然只是維持了原樣,這就說明了實際上蠟燭已經燃燒了整整一根,才止住了周圍的攻擊。
面前的人偶已經完成了全部動作,眼下他們表情驚恐,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抬著頭朝著四十五度角仰望。
他們到底對張良做了什么?
張良眉頭一簇,他看向前方,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和其他的雕塑姿勢完全不同,而且似乎......他還在動。
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能一直動的雕塑?
張良臉色鐵青,能在這個地方行動,還能是什么?
除了鬼,已經沒有其他解釋了。
“這么光明正大也好,那干脆就正面碰一碰好了。”
張良也是被逼的有些惱火,眼下再這樣拖下去,死的也是他,倒不如好好會一會面前的鬼,別再畏手畏腳的了。
張良想到這,雖然這個念頭和他一向謹慎的行事風格不符,但已經是唯一的方法了,他邁開步子,朝著前方的人影走去。
在此期間,他路過了那些虔誠的雕塑,這些雕塑并沒有因為張良的靠近而發出攻擊,所以張良的警惕顯得有些驚弓之鳥。
這在擺什么龍門陣?
知道張良靠近了他才發現,在這些雕塑的身后,是一個古典韻味的陣法,這些線條一根根的流通,而中間,一個“人影”站在中央,張良看清楚了,這不是一個雕塑。
張良可以非常確定......他就是雕塑家。
因為他現在正在干的事情,便是在雕塑,而他雕塑的......就是張良的模型。
張良的這座雕塑,腦袋和脖子是分離的,整個身子都在追逐那一顆腦袋,顯得格外的滑稽,但這一切放在張良身上,張良卻笑不出來。
這雕刻的......就是張良的死相啊!
想必,當雕塑家完成最后的雕塑后,就是張良的死期......
張良影子努動,明白了現在必須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