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只有癩子娘的呼嚕聲震天響,王癩子卻不知所終。
楚玥璃回到大屋,發現菜花已經醒了,而花妮兒則是扭著裙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花妮兒看見楚玥璃,連大氣都不敢喘,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溜煙跑回了里間。
楚玥璃對菜花說:“你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卻也得修養幾天。”
菜花虛弱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楚玥璃問:“王癩子不在家,會在哪兒?”
菜花想了想,不太自然地回道:“這會兒賭坊關了,許是在王寡婦那兒。”
楚玥璃一轉身,向外走去。
菜花忙叫住她,道:“傻……不,九月,天黑了,你要去哪兒?”
楚玥璃回頭,道:“隨便走走,一會兒便回。”
菜花道:“別……別出去,太黑了。我們休息吧。我……我沒事兒,睡一覺就好。”微微一頓,這才繼續道,“癩子懷疑我外面有人,打了我。等他消氣了,也就好了。”
楚玥璃聽到這話,挑了挑眉毛,回過頭,掃了眼菜花領口的紅痕,似笑非笑地道:“哦,是嘛。”
菜花垂下頭,道:“睡吧,夜深了。”
楚玥璃假意躺下休息,在菜花睡過去后,爬起身,拿起自己削的刺兒,去尋王癩子。那些刺兒,也就半尺長,看起來就像一根根大號的針,頭部鋒利得很。
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夫妻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但菜花在楚玥璃病重時的照顧,卻是一記籌碼,能壓斜天平。再者,王癩子就是個畜生,死不足惜!
楚玥璃憑借九月殘缺的記憶,來到了王寡婦家。
屋里,王癩子剛和王寡婦折騰完,正氣喘吁吁地說著話。
王寡婦拿捏著調調兒道:“就你家那丑婆娘,也不是第一次和野男人睡了,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氣,一條繩子,勒死算了。”
王癩子道:“勒死她,多財怎么辦?”
王寡婦噗嗤一笑。
王癩子問:“你笑啥?”
王寡婦媚眼一飛,道:“村里人都說,你家那幾個娃,就沒一個像你的。”
王癩子惱羞成怒,一個巴掌摑在王寡婦的臉上,罵道:“賤貨!”
王寡婦哪里會忍他,當即伸出手,和他撓在一處。
半晌,二人分開,王癩子一臉血痕,王寡婦鼻青臉腫。
王癩子穿上鞋子,氣呼呼地走了。
王寡婦哼了一聲,小聲罵道:“不中用的狗東西!”
楚玥璃在寡婦窗前站了一會兒,然后敲了敲窗,留下王俊川的底褲和腰帶,以及一兩碎銀子,這才離去。
王寡婦問了聲“誰呀”無人答,推開窗往外一看,一眼瞧見銀子,簡直是欣喜若狂。她怕有人來搶,直接從窗口躍出,一把抓起銀子就往嘴里塞。一咬之下,笑出了滿臉菊花開。她撿起底褲和腰帶,跑回屋,借著油燈打量一番,那張慘白的臉上慢慢扭出一記欣喜若狂的表情,對自己的自信心那是蹭蹭往上竄,按都按不住啊。若非想要矜持一點兒,她現在就想大開門戶,掀開裙子等漢子來。
哎呦喂,一兩銀子啊,就是死在床上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