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間沒有搭理楚玥璃,面具男子卻拍了拍巴掌,贊道:“六王爺這出水芙蓉,真是……”
白云間抬起食指,指向面具男子。
藏身在怪石后的高手接連扣發弓弩,將一枚枚漆黑冷箭射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忙翻身躲閃,被迫退回到樹上。隔著較遠的距離,喊道:“王爺如此不顧情面傷害雜家,不如就把那女子交出來,讓雜家帶走,嚴刑拷問,想來必定會問出些有用信息。否則,王爺出現在此地,可脫不了干系。”
白云間垂眸看向楚玥璃。
楚玥璃努力扭頭看向白云間,直覺認為他不會為自己和那面具男子起正面沖突,于是沖著面具男子喊道:“出現在此地的就是亂黨?難道就不行我仰慕王爺風采,深夜相會?哎呀,我這么說,你到底懂不懂?咳咳咳……咳咳咳……”
白云間道:“陶公公是位閹人,你這么說,他未必會懂。”
楚玥璃深覺六王爺和陶公公之間暗潮涌動,自己夾在中間明顯就是受夾板氣,一個搞不好,許就被當成了出氣筒。這個時候,唯有抱住一條大腿,方能自救啊。
思及此,楚玥璃扭頭看向白云間,陪著笑臉道:“王爺懂就行。”
白云間眉峰微蹙,道:“本王雖懂,卻不喜。”
楚玥璃真想破口大罵,你壓著老娘還說風涼話,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被陶公公帶走。就算自己有能力逃之夭夭,日后想要逍遙快活,也需警惕有野狗撲人。
楚玥璃豪氣干云地問道:“王爺喜什么?盡管說!”
白云間道:“本王喜你……離本王遠點兒。”
楚玥璃道:“王爺,你不覺得,咱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請王爺,移尊臀。”
陶公公哈哈大笑,道:“你家王爺腿腳不便,唯恐無法移尊臀。”
楚玥璃這才發現,白云間的右腳腳踝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陶公公多次對白云間言語不敬,但這一次,他提到了白云間的短處,就好像踩到了他的底線,令白云間的眸子沉了沉,隔著黑夜,望向陶公公,道:“陶公公,本王在哪兒沐浴,夜會誰家女子,與爾何干?你若指鹿為馬,非說這女子是亂黨,我們便去父皇那里分說一二。”微微一頓,“你若嫉妒本王懷里抱著佳人,也可到父皇那里去喊聲委屈。”
這話說得,真是……扎人心吶!
陶公公雖戴著面具,但拳頭卻攥了起來,將弓把攥得咯咯作響,顯然也被踩了底線,怒不可遏。
二人兩兩相對,互不相讓。
這時,陶公公的一名屬下來到陶公公所站的樹下,抱拳道:“公公,發現了第四名亂黨,正向西南方向跑去。屬下已經命人去追。”
陶公公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那樣子簡直高傲得不得了。至于黑衣胖子,早就被拖走了。
楚玥璃也松了一口氣,深覺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幸而有驚無險。
比起小村子里的蠢貨,楚府里的人就是惡犬,看著兇,卻也有法子將其制服。今晚見到這兩位,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魔鬼不可怕,可怕的是,魔鬼還有生殺大權,能輕易決定人的生死。這該死的特權!
楚玥璃很想擺脫這令她不舒服的困境,盡管六王爺風姿卓越,但被他當成軟墊坐在身下的感覺,還是挺炒蛋的!請將炒字發四聲。
楚玥璃用手拍了拍濕滑的怪石,道:“王爺,是不是可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