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笑著瞪了錢碧水一眼,將人拉進了紫藤閣,心中暗道:這錢碧水看著不像知情者,但誰還不懂得掩飾呢?且再看看吧。
另一邊,鶴萊居里,楚夫人臉上掛著幕籬,打發了貼身伺候她的丫頭們,獨留下錢瑜行一人陪著說話。
楚夫人嘆了一聲,道:“表哥不應該來看我。”
錢瑜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看向楚夫人,語重心長地道:“你怎如此不小心?我不當來看你,又如何放得下心?!”
楚夫人閉上眼,輕嘆一聲,道:“一不小心沾了臟東西,過幾天便好了。”
錢瑜行站起身,來到床邊,坐在床沿上,一伸手,竟攥住了楚夫人的手,在寬大厚實的手心揉捏了起來。
楚夫人一抖,立刻變了樣子,顫著聲音道:“別……仔細有人進來。”
錢瑜行道:“你已經吩咐下去,誰還敢進來?那個沒用的東西,不也去上朝了?”
楚夫人略是思忖,支起身子,竟依偎進了錢瑜行的懷中。
錢瑜行抱緊楚夫人,呼吸有些重,道:“想死我了。”
楚夫人嬌嗔道:“慣會用花言巧語哄我開心。”
錢瑜行低低地一笑,道:“想不想,你難道不知?我哄你,從不用花言巧語。”
楚夫人竟如同少女般嬌羞地一笑,道:“你個混人!”
錢瑜行道:“讓我看看你的臉怎么樣了?”
楚夫人立刻搖頭道:“不行。”眼冒火光,咬牙道,“那兩個小賤人,我早晚會收拾干凈!”
錢瑜行詢問道:“楚玥璃那邊,你還沒動手?”
楚夫人橫了錢瑜行一眼,道:“你要弄死她,竟也不和我通個氣兒。若不是上次去靜若寺上香,你潛上來和我相會,我才知道你曾派人去殺那賤人,你是不是要一直瞞著我?!”
錢瑜行道:“不是要刻意瞞著你。只是……不想你從中難做。這么多年,你為楚家殫精竭慮,處處經營,卻始終不見那慫貨心疼你。我心疼你,不忍你為我的事操持。碧水和楚玥璃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樣,我若不拼一把,與長公主有些交情,鹽道總督的位置,想來一定輪不到我。”
楚夫人沉下臉,道:“你可知,你這般出手,害我攪在其中更為難做。家里那慫貨早就與我分心,我又怎會替他考量!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給那小賤人對牌,任她跑外面去,還派人去通知你。你倒好,為何一直處置不了她?放她回府,卻害我成這副模樣。”
錢瑜行在楚夫人的額頭上用力親了一口,道:“都是我不好。”眸光沉了沉,“那小賤人著實有些能耐,竟三番五次躲了過去。這一次,你得幫我。”
楚夫人略一猶豫,點頭應道:“自然幫你。”心中卻揪扯了起來。她不為楚軒之那慫包考慮,卻不能不為楚墨醒考慮。若楚玥璃得了富貴,那墨醒也能沾光不是。
錢瑜行太了解楚夫人了。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碧水最是孝順你,與墨醒也素來交好,總比一個不好掌控的庶女強。”
楚夫人聽進了這句話,眸光就堅定了許多,且隱隱透著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