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影看了楚玥璃一眼,這才回道:“不知母親可曾聽過監守自盜?”
楚夫人略一思忖,看向楚玥璃。
楚玥璃問道:“這個詞兒我可是第一次聽,什么意思?”
楚照月給她解釋道:“二姐說,你偷了自己的東西。”
楚玥璃露出詫異的表情,道:“我偷了自己的東西?原本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何要偷?難不成,我將聘禮和嫁妝偷到手,就會有兩份嫁妝和兩份聘禮?”
楚照月道:“沒準兒二姐就是這么算的賬。”
楚憐影一哽,道:“五妹妹何時和三妹妹關系如此親厚?竟處處維護?”
楚照月回道:“就事論事,二姐多想了。”
楚憐影不再搭理楚照月,繼續道:“此事我原本也想不通,幸而五妹妹提醒,以三妹妹之能,即便丟了聘禮和嫁妝,也能再要一份回來。如此,不就是兩份嫁妝和兩份聘禮了嗎?”微微垂眸,無比可憐、落寞地道,“倒是姐姐我,身無長物,一個包裹便能出門了。”
下人們開始同情楚憐影了。
楚玥璃突然喝道:“二姐,你嫉妒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指使祥子媳婦偷我寶貝呢?!”
楚憐影立刻抬頭看向楚玥璃,搖頭道:“我沒有!你不要含血噴人!”
楚玥璃道:“六妹妹可以為我作證,我今天確實出府去了,不曾在紫藤閣里。這監守自盜,便說不過去。我明明丟了那么多貴重的東西,你不急著為我尋,還空口白牙的說我自己偷自己,定是你做賊心虛!”
楚憐影眼中含淚,搖頭道:“真不是我。妹妹這么說,豈不是要讓姐姐以死證清白?”
楚玥璃指著那口井,道:“證清白就不用了。不如姐姐去問問祥子媳婦的魂兒,死得是否無悔!”
楚憐影捂著心口,向后退了一步,道:“三妹妹,你太狠毒了!我今日一直在院子不曾出去過,水靈也一直在照顧我。試問,我又如何能將那么健壯的祥子媳婦推入井中?”
楚玥璃道:“你可以逼著跳進去啊。”
楚憐影搖頭道:“不,我不是你,做不出那樣惡毒的事兒。”
楚玥璃冷嗖嗖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說我惡毒,那我就惡毒給你看看。”一步步走向楚憐影,如同毒蛇般緩慢而清晰地道,“你是不是認為,你讓翠柳買通祥子媳婦,往我盆里揉花生,就能讓我滿臉開紅花?”
楚憐影的眸子輕顫,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三妹妹,翠柳是四妹妹的貼身丫頭,你不能欺人太甚,把她的所作所為都扣到我的頭上。再者,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母親也責打了四妹妹,你舊事重提,空口誣陷,有何意義?我知你不愿意和我一同入侯府,可是……這都是父親母親的意思,當女兒的,怎能忤逆不孝?”
楚玥璃笑露一口白牙,道:“我怎會不高興和姐姐一同入侯府呢?姐姐,你不是我,怎知我心意?”突然伸出手,扯上楚憐影的領子,就往井口拖,“你別把話題扯遠了,你不是要力證清白嗎?那就去問問祥子媳婦,到底是誰讓她偷我嫁妝和聘禮?!敢做不敢當,仔細祥子媳婦在半夜尋你聊家常!”
楚憐影哪里是楚玥璃的對手,眼瞧著就要被她拖到井邊。丫頭水靈要去救人,卻被紅宵和多寶攔了下來。
楚憐影喊道:“母親!母親救我!”
楚夫人皺眉道:“玥璃,你放開她。”聲音不大,還有些含糊。畢竟,她中風未愈,說不清楚也自然。再者,若楚玥璃所言是真,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她都懶得管。若是楚玥璃真能把銀票鬧回來,她倒是樂見其成。只是這些下人們要敲打一下,別碎嘴亂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