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鏢頭素來自詡是好漢一條,在江湖中有著不小的名頭。然,越是名頭大,就越想要臉啊。楚玥璃這招太缺德了,以至于他寧愿挨十刀,也不愿像條野狗般,被剁了爪,剃光了毛,吊在墻頭讓人嘲笑。
總鏢頭腦袋一沉,瞥了顧九霄一眼,道:“我說。”看向楚玥璃,目光猙獰地恨聲道:“你挑我鏢局,又讓人斷我一只手!此仇,不共戴天!我一直尋機會找你報復,得知你和齊鳴花之間有過節,于是投靠了他。今日……今日得到消息,說你會回楚府,于是就在這兒等著下手。”
楚玥璃覺得總鏢頭的那只手,和自己關系不大,卻并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問道:“你和我說話就說話,總給九爺飄媚眼算怎么回事兒?”
總鏢頭道:“鬼才給他飄媚眼!”
楚玥璃步步緊逼,問:“那你是要暗示我什么?通知的人是長公主?”
總鏢頭橫道:“不知!”
楚玥璃看向顧九霄,勾唇一笑,道:“長公主真是處心積慮啊。抓到我出府的空隙,都不肯輕易放過。九爺,你說,這算不算是不死不休的仇?”
顧九霄皺眉不語。
楚玥璃繼續道:“若是有人這么對你,你當如何?”
顧九霄脫口而出,道:“你想怎樣?!”
楚玥璃眸光一冷,道:“你且把他送去給長公主,就說我小住三天,承蒙照顧,送上一份大禮,聊表心意。至于我想怎樣,就看長公主還想如何?我敬她是你母親,多番忍讓。但是,顧九霄,忍讓不是無力反擊,請你明白這一點。”言罷,從顧九霄的身邊走過。
顧九霄的手指顫了顫,終究沒有去抓楚玥璃。原本,他以為自己受盡了背叛和羞辱,而今發現,楚玥璃一直在容忍他的母親。他是夾在長公主和楚玥璃之間的一塊糕點,已經碎成渣了。
武重回來,一手提溜著朱寶,一手拿著繳下來的武器。
顧九霄道:“把人捆了,一同送去給長公主。”
武重應下:“諾。”
二人回到顧府,武重將總鏢頭和朱寶一同送到了長公主的面前。
長公主面沉似水,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問:“齊鳴花呢?”
武重回道:“被九爺殺了。”
長公主突然睜開眼,喝道:“什么?!”
武重跪下,回道:“齊鳴花揚言,要殺九爺全家,九爺暴怒,這才動了手。”
長公主的眸子縮了縮,而后仰起下巴,道:“我白霽月雖是一介女流,卻也容不得別人踩在頭上!武重,你去把這兩個人送去給陶公公,且轉告他一句,齊鳴花揚言要殺九霄全家,當真是好大能耐。此事,是否需要皇上過問,且看陶公公的意思了。”
武重應下,帶人離開,直奔陶公公在宮外的府邸,按照長公主交代的話,一字不落地轉訴過去。
陶公公搖頭一笑,道:“得,不過是個小畜生,死便死了。等會兒,雜家讓多眼去處理一下,不好叫九爺為難。”目光落下,看向總鏢頭,重重一嘆,“挺好的一條漢子,偏生斗不過一個女人,活著也沒什么意思,拉出去,喂狗吧。”
壯漢大力上前,如同提溜小雞仔似的,將不停求饒的總鏢頭拉了出去。
一陣惡犬狂吠的聲音傳來,壯漢的慘叫聲越來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什么。有那耳聰目明之人,確能聽見一些皮肉被撕扯咀嚼吞咽的聲音。
陶公公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歪著頭,看著朱寶道:“呀……此事,還真不能留活口。”
朱寶嚇壞了,立刻以頭觸地,不停磕頭,道:“求公公原諒,求公公原諒,屬下也沒想到,齊公子會口出此等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