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白云間都勸皇上息怒,他也不好繼續發脾氣。
皇上看向楚玥璃。
楚玥璃立刻跪下,瑟瑟發抖地道:“奴才知錯,奴才知錯,求皇上饒命。”
皇上怒聲道:“敢私騎侯爺坐騎,你膽子不小。來人,拉出去……”
陶公公跪下,道:“是奴才讓小錘子騎的那匹馬。”
皇上看著陶公公,眸光里滿是不悅,卻還是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改了口,繼續道:“打二十大板!”
陶公公看向楚玥璃,似笑非笑地道:“還不謝皇上饒命之恩。”
楚玥璃哆哆嗦嗦地道:“謝……謝皇上饒命之恩。”
門外的侍衛進來,就要拉人。
白云間道:“剛賞過二十兩,晚上便要打二十棍。父皇,他不過是個奴才罷了,若是因為他,讓人覺得父皇反復無常,反倒不好。父皇若要打,不如改成明日。”
皇上覺得有幾分道理,便點頭,讓侍衛下去。
楚玥璃看起來嚇得不輕,戰戰兢兢地不知要去哪兒。
陶公公踢了楚玥璃一腳,道:“好生服侍著。”
楚玥璃應道:“諾。”
太子看向驍乙,道:“要驗看驍護衛是否有傷,他就受傷了,真是……太巧合了。”
白云間舉起茶杯,湊到唇邊,淡淡道:“太子的意思是,顧侯與驍乙串通一氣?若真如此,我也容不下驍乙。”
太子道:“事實如何,看過才知。”
陶公公對驍乙道:“脫吧。”
驍乙忍住,不看楚玥璃,伸手解下了染血的外衣。他今日受傷,傷在腋下,而今補了一劍,或許能瞞天過海。但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他曾受傷,他曾處理過傷口。若是將衣服全部除去,定要露出包扎好的白布,仍會功虧一簣。
驍乙腦中的弦兒繃得緊緊的,每一個動作都慢上了幾分。
太子道:“想不到,六弟手下竟如此忸怩作態。”
白云間回道:“若讓太子上陣殺敵,想必所向披靡。若讓太子裸奔而行,想來也會忸怩幾分。”
太子道:“六弟將我與護衛相比,怕是不合適吧?”
白云間道:“太子教訓得是。若然太子裸奔而行,太子定豪放非常,又豈是我那護衛能比的?”
太子眉角一跳,臉色隱隱透著青色。
楚玥璃見驍乙動作不痛快,立刻猜到其中原委,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實在無計可施。提起熱水壺,準備隨時給附近的陶公公來一下,就算是硬著頭皮救場了。
白云間繼續道:“太子素來仁厚,想來也不會做出陰狠之事。若是我,反倒希望能做成擊殺方侯之事,給他一個體面,讓大宴不染污名。”捏著茶杯,慢慢飲下茶水。
太子心有不甘,卻也只能作罷。他多想借此事給白云間重重一擊,可惜不能如愿。尤其是,太子見皇上神色,曉得他已經認可了白云間的話。太子氣極,卻又不能擰著皇上的意思來,唯有悶聲道:“茶!”
帳篷里沒有其他小太監服侍,楚玥璃只能提著茶壺去給太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