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黛被請來白云間的帳篷,診脈過后,輕輕一嘆,道:“王爺不聽我勸,在狩獵場大動干戈,這才激發了那些潛在身體里的毒性。而今,唯有先安撫那些毒,再繼續想辦法,在不傷根本的前提下,將其一點點兒引出來。”
白云間沒有動作,就如同僵硬的石雕,可看眼神,卻曉得他認可了古黛的說法。
古黛展開小皮包,取出銀針,道:“王爺需謹記黛之囑托,不可再隨意發力。”微微一頓,看著白云間的眼睛,“王爺明知,此毒無解,卻讓黛對世人言,已經醫治好,只需清除余毒即可。黛可為王爺欺騙世人,王爺為何不能為黛照顧好自己身體?”
白云間道:“前有狼、后有虎,唯拼死一搏,才有愛惜自身的機會。”
古黛無法,只能搖了搖頭,解開白云間的衣衫,一邊為他施針,一邊道:“王爺需知,毒發一次,便猛烈一次。這一次,黛能為王爺施針排毒,再一次,卻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機會。”
白云間閉上眼,不語。
古黛施完銀針之后,眸光微動,又很快恢復如常。她正色道:“王爺,黛需要碧落定顏珠。”
寂靜,特別寂靜,白云間的樣子,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
古黛幽幽一嘆,道:“黛曾說過,萬物相生相克,唯有碧落定顏珠能讓毒性變得安穩。王爺把玩時,黛曾見到過。若是以往,黛定不會開口求此物。而今王爺命在旦夕,卻還舍不得身外物,即便黛空有醫術,卻無良藥,要如何施展?”言罷,跪在地上,“求王爺珍愛身體,體諒黛之不易。”
過了一會兒,白云間的手指動了動,將那根原本屬于顧九霄后來被楚玥璃拿到手的碧落定顏珠發簪,給了古黛。
古黛取過發簪,站起身,用小刀刮了些珠子上的粉末,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白云間的口中,低聲道:“黛把珠子拿回去,制成藥丸,藥效更好,方便王爺服用。”
白云間吞下口中的粉末。
古黛又抽出中空的銀針,道:“要排除毒血,請王爺忍著些。”
白云間閉上眼,如同睡著了一般。
這時,楚玥璃來到帳篷外,本想尋白云間說兩句話,卻聽帳篷里傳出女子的痛呼聲:“啊!”
原來,古黛一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手指。
白云間睜開眼,看向古黛。
古黛微微一笑,道:“不疼。王爺無需理會。”
白云間又閉上了眼睛。
古黛一邊下針,一邊用一根圓頭木棍按壓白云間的穴位。
白云間漸漸有了知覺,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吟。
古黛道:“王爺覺得還好?”
白云間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