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去尋許太醫的時候,許太醫正和戚不然眼對眼。
許太醫的一張臉皺成了一朵菊花。他壓低聲音道:“快走!無論你們做了什么,都與我無關,你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戚不然打了飽嗝兒,道:“我就呆一會兒。等那個太監走了,我也走。”
許太醫頓覺無比上腦,險些一口氣憋成內傷。他攥拳,咬牙道:“你當顧府是什么地方?允許你……”
話未說完,就聽大力在門口道:“許太醫,陶公公請你去說話。”
許太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綠。他給戚不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走。
戚不然指了指門外,告訴許太醫,現在走不了。
許太醫頓覺后槽牙疼得厲害。他不敢耽擱,起身向外走去,尾隨著大力來到陶公公的身邊。偶爾一瞥,視線落在兩具熊熊燃燒著的尸體上,就是一抖,險些嚇尿了。
陶公公道:“許太醫,好久不見。”
許太醫想要擠出一個笑臉,但是笑得格外僵硬。他道:“給公公問安。”
陶公公道:“哎呦,怎敢勞煩許太醫給雜家問安呢。”挑眉看向許太醫,“雜家安不安的,還要看許太醫能幫雜家到哪一步。”
許太醫心中無不慌亂,表面上就帶出幾分緊張。他道:“陶公公太客氣,老朽……老朽哪里能幫上公公?公公手眼通天……”
陶公公將磨指甲的石頭,照著許太醫的額頭就砸了過去。
許太醫哎呦一聲,跌倒在地,捂著血流不止的額頭,痛得不輕。許太醫心虛,唯恐陶公公砸他是有原因的,于是捂著額頭問道:“公公為何傷人?!”
陶公公回道:“混說!手眼通天這個詞兒,雜家可不敢用,許太醫要謹言慎行,否則雜家可保不住你。”
這話聽著,怎么有些莫名其妙呢?若是要逼供,怎還提醒他要謹言慎行呢?許太醫徹底迷茫了。
陶公公沖著許太醫伸出手,道:“太醫快請起,是雜家手下沒個輕重。過三個月,雜家大婚,還要請許太醫參加喜宴呢。”
許太醫顫巍巍地伸出手,準備給陶公公這個面子,讓他拉自己起來。不想,陶公公收回了手。許太醫唯有自己爬起來,然后掏出帕子,捂住血流不止的額頭,道:“恭喜公公。”
陶公公挑眉,笑道:“你知道雜家要娶誰嗎?”
許太醫不知,于是問道:“不知公公要娶誰?”
陶公公回道:“渡茳縣主楚玥璃。”
許太醫心中一凜,雙腿一軟,差點兒跌坐回地上去。他撫住有些發暈發顫的頭,語言不太清晰地道:“哦哦……原來是渡茳縣主……恭喜……恭喜恭喜……”
陶公公道:“許太醫回去吧,這滿臉血的,仔細嚇到了貴人。哎,許太醫以后走路要小心,可不是誰都像雜家這般好心,隨時都能攙扶一把的。”
許太醫覺得有些天旋地轉,想吐。心里明白,這是被打傷頭的原因。他現在只想回去包扎傷口,所以無論陶公公說什么,他都應道:“哦哦,好好好……”
陶公公站起身,道:“雜家送陶公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