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一個人,卻仿佛被奪舍一般,一會兒變得狠戾變態、一會兒變得溫柔多情,一會變得冷酷無情,若非楚玥璃的心臟足夠強悍,絕對會被折磨瘋的。
楚玥璃面對陶公公時,可以心狠手辣;面對陳笙時可以冷酷無情,可當她面對春冉之時,卻不得不留下一聲嘆息,在肚子里。
春冉之讓楚玥璃轉過身去,自己處理好傷口,換上干凈衣褲,便拿著一塊軟布坐在床邊,道:“玥璃,幫我擦一下頭發可好?”
楚玥璃回身,從春冉之的手上取過軟布,一下下幫他擦著**的長發。
春冉之有些困倦,閉上眼睛,唇角上揚,說:“住在玥璃的房里,被玥璃溫柔以對,總有種恍若隔世的喜悅滋味,悄然爬上心頭。這傷雖痛,卻也值得。”
楚玥璃頓覺愧疚。她怎么就要燒死冉之呢?哦,不,她要燒死的是陶公公。這該死的人格分裂!
春冉之的聲音有些緩慢,好似醉酒之人,在耳畔呢喃,不鬧人,卻很好聽。他說:“玥璃無需回應我,且讓我一個人自說自話。即便如此,也甚是喜悅。”
楚玥璃放下他的長發,道:“差不多了。”
春冉之睜開眼,笑了。
這時,封疆在門口喊道:“玥璃!汪汪……汪汪汪……”
楚玥璃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一眼看見了白云間。
白云間披著黑色斗篷,坐在四輪車上,靜靜看著她,用十分平靜的聲音說:“聽聞你這里出了事,特意過來看看。”
楚玥璃剛要張嘴回話,就聽身后傳來腳步聲。
春冉之穿著里衣里褲,披散著潮濕的長發,如同一朵搖曳生姿的曼珠沙華,悄然攀爬上楚玥璃的后背,以一種隨意的姿態慢慢綻放。他說:“六王爺,別來無恙。”
白云間的眸子輕顫,道:“冉之?!”
楚玥璃頓覺異樣。她能一眼看出冉之和陶公公的區別,是因為冉之要讓她曉得,他和陶公公的不同。但是,白云間能一眼認出冉之,絕非是源于這張素顏,而是另外一種原因。當然,讓楚玥璃頗為詫異的是,白云間和春冉之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什么交情?!聽白云間脫口而出的冉之,莫名有著三分不一樣的情愫。
春冉之笑了笑,道:“是我。云間別來無恙?”
白云間的視線從楚玥璃的身上一掃而過,回道:“尚可。”
春冉之看向楚玥璃,眸光溫柔繾綣,仿若漫天繁星在輕輕閃爍,令人無比心動。他說:“玥璃,我與云間乃多年摯友,你且準備些酒水,讓我們痛飲幾杯可好?”
楚玥璃頓覺天雷滾滾!劈人夠狠!平時恨不得互殺的兩個人,這會兒竟要同飲友誼的小酒?要不要這么詭異啊!?再者,春冉之,你說話就說話,為何把手攬在了她的腰上,這種無恥的小舉動,好嗎?!
楚玥璃斜眼看向楚冉之,用手推掉他的手,十分明確地回道:“不好。”
春冉之毫不在意楚玥璃的冷臉,如同一位好夫君那般寵溺地掃了她一眼,轉而看向白云間,說:“家有悍妻,不敢造次,今日便不和云間小酌了。”
白云間回道:“多年未見,冉之變化良多。往日,本王不會飲酒,卻是冉之教我。而今,本王善于飲酒,冉之卻望而卻步。本王至今仍舊記得,冉之曾言,唯有酒不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