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間捕捉到楚玥璃的眼神,心尖微顫,一伸手,提起她的下巴,用食指摩擦著她的唇,聲音曖昧地道:“世人說驚鴻一瞥,從此墜入情海,不能自拔。原本,是不信的。若我一心遁入空門,阿玥一瞥,便能令我起了還俗的心思……”
楚玥璃心里發甜、嘴里發甜,嬌嗔道:“若有一天我心如冷石,云間幾句情話,就能把我暖成炭。”
白云間一把抱住楚玥璃,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閉上眼,嗅著她脖子上的淡淡馨香,說:“不會讓你有心如冷石的一天。”
楚玥璃笑道:“我心本就冰冷堅硬,輕易不會被人攻克,你且保護好自己的心,記得溫暖我。”
白云間抱緊楚玥璃,回應道:“好,應你。”
楚玥璃用手指戳了戳白云間的肋巴骨,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白云間松了些力道,卻仍舊抱著楚玥璃不放。
楚玥璃繼續道:“陶公公住進私宅的前兩天,皇上來探他,與我閑談了幾句。當時,他答應我,半個月后下旨將我許配給你。”
白云間眸光中的喜悅之色,如同深夜里綻放的煙火,瞬間點亮了整個夜空。然,煙火的璀璨絢麗卻又在轉瞬間消失不見。他皺眉,沉吟道:“父皇對陶公公有種執念,此番應你,也定不是無緣無故。”微微一瞬,“父皇,并不是一位喜歡成人之美的君主。”
楚玥璃回道:“陶公公和皇上一樣,都有著自己的目的,而我也同時擔任著兩種角色——靶子和擋箭牌。結果卻總是要殊途同歸,都要被箭射成篩子才對得起他們的謀劃和圖謀。”
白云間輕輕撫摸楚玥璃的臉,道:“若真有那一天,我定擋在你的身前。縱使無法護你無憂,也定與你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楚玥璃的心肝都因為白云間的誓言而顫抖起來。她道:“我從不信誓言,也不輕易許諾。你剛才的話,我就當笑話,你沒說過,我更不信。”白云間要說話,楚玥璃回握住白云間的手,捏了捏,阻止他開口,自己繼續道,“比起同生共死,我更希望你能活著。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身皮囊也不是我的。若我身死,沒準兒還能以另外一種身份活著,你卻未必。所以,若是有一天,我被逼上絕路,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兒,與你無關。”怎能再次魂穿嗎?楚玥璃不這么認為。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去試驗這種幾率有多少。只不過,她不希望白云間將性命的終點與她連成一線。活著,便是希望。
白云間有些氣惱,更多的卻是心疼。他捧著楚玥璃的臉,問道:“你一直是這般,獨自承受,不與人分擔?”
楚玥璃回道:“笑話可以共享,重擔和武器,卻都要自己扛著。云間,那些所謂的山盟海誓于我而言,不如眼下實在。今日不知明日事,且珍惜現在吧。”
白云間低下頭,如同一場小雨,細細地吻上楚玥璃的唇。那般輕柔,是他最為用心的呵護,和傾盡所有的溫柔。
因為大雪的原因,馬車行駛得十分艱難。走了一會兒,卻并沒有走出去多遠。
驍乙說:“主子,有追兵,馬車行駛不快,且留有車轍。”
白云間回道:“你帶他走,本王駕車離開。”
驍乙剛應了聲“諾”,就聽見前方傳來了馬蹄聲和車轱轆碾壓白雪的聲音,他再次開口道,“主子,前面來了三輛馬車。”
為首的馬車停在白云間的馬車旁,顧九霄掀開車簾,問:“誰在車里?”
楚玥璃聽見顧九霄的問話,回道:“我。”
顧九霄當即道:“我用馬車引開追兵,你速速回私宅。”
楚玥璃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