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皺眉道:“她剛為喜哥做了一件事,本宮不好動手。”
男子回道:“以柔克剛,再輔以強。長公主若因小姐所受之恩,便愿意讓整個顧府陪葬,大可以不再索要,隨它去吧。”
不要?絕無可能!
長公主不再多說,轉身出了房間,離開了毫不起眼的小院,回到書房,寫了請帖,讓張嬤嬤給楚玥璃送去,她要約她一見。
張嬤嬤的馬車駛出了顧府,分別到私宅和楚府轉了一圈,卻沒尋到楚玥璃,最后只能將請帖交給了楚書延,讓他代為轉交,便悄然退出了楚府。因為,楚府里坐著陶公公。
陶公公端起茶杯,對跪在地上聽皇上教導的楚大人和楚夫人視而不見。
楚大人本就懼怕陶公公,又聽聞楚夫人去了宮里,這一顆心吶,已經不能用七上八下來形容。當真是每跳動一下,都落在了心尖尖上,扎得他血肉模糊,卻又不敢喊疼。
終于,在楚大人汗如雨下后,陶公公說:“楚大人碌碌無為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汲汲營營。如此辛苦,當真不適合楚大人。從明個兒起,楚大人就好好兒打理一下后院瑣碎,無需上朝了。”
楚大人一聽此話,就知道自己被罷免了官職,先不說嚇得如何,就說這顆心啊,瞬間被亂刀砍碎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陶公公,嘴唇顫了半晌,卻始終問不出一句話。他整個人跌坐到地上,完全失去了精氣神。
楚墨醒鼓足勇氣,問:“公公可知,為何?”
陶公公站起身,看向抖若篩糠的楚夫人,說:“難道你不知道,楚夫人告御狀,說楚府家教不嚴,真正的楚家三小姐和人私奔了?為了攀爬上富貴人家,竟以四小姐頂替了三小姐。嘖嘖……真是好手段吶,楚夫人。”
楚大人和楚墨醒,皆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楚夫人,仿佛從未認識她一般。
楚墨醒沙啞著嗓子,帶著哭腔問:“母親,你這是為何啊?!”
楚夫人慌忙搖頭解釋道:“不不不……不是這樣……是祖母說……說這樣就能去了楚賤人的縣主之位……”
陶公公將水杯往楚夫人膝前一扔。水杯和熱水炸開,落在楚夫人的身上,她嚇了一跳,卻不覺得痛。
陶公公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著楚夫人,突然一腳將其踢翻在地,罵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如此侮辱縣主?!”
楚夫人怕極了陶公公,除了哆嗦,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
陶公公噗嗤一笑,對楚大人說:“恭喜楚大人,因楚夫人之顧,終于可以卸甲歸田了。”抱了抱拳,丟下一個輕蔑的眼神,離開了楚府。
楚大人眼神茫然地爬起身,看見楚夫人也爬了起來,于是突然撲過去,如同惡魔般扭打起來。他真是恨吶,恨不得直接吃了她的血肉!若不是她,自己也不至于落得這般田地!
楚夫人的求叫聲不停,卻也含糊不清。
楚墨醒已經沒有了攔著的想法。他跌坐到地上,看著楚大人虐待楚夫人,一下接著一下。麻木、茫然,不知未來要如何活下去,恐懼、慌亂……種種情緒,淹沒了他。
門外,楚書延聽著屋內的動靜,臉上劃過快意的笑容。這個臭不可聞的楚府,終于垮了。與楚書延所想不同的楚曼兒,則是扯爛了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