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霄抖了抖,著實有些懼怕楚玥璃的怒火。
楚玥璃直接問:“那個戴著暗金色面具的神秘斗篷人,是誰?”
長公主見白云間和顧九霄都神色不善,便沒了承擔的勇氣,也唯恐在得罪白云間的同時,讓顧九霄寒心。長公主回道:“什么什么斗篷人?”
楚玥璃冷笑,說:“明人不說暗話,長公主何必膽小如鼠?!難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長公主怒道:“放肆!本宮豈會怕你?!不知便是不知。今晚請你用膳,本是謝你對喜哥的幫襯。問你要寶貝,也是為了顧府上下安危。你不給也就罷了,竟還傷本宮!本宮沒有去找你,你卻有臉來質問本宮!”
楚玥璃揚起下巴,說:“你知封疆會被聲音所控,所以尋了一個琵琶女,彈奏之音,亂了封疆心智。我傷你只求自保,可有錯?!封疆昏厥時,窗外飛射過來數十只短箭,我救了你,你卻反倒用毒針刺我,讓我不省人事。長公主,這筆帳,你可以不認,但在我的人生中,從沒有‘算了’兩個字。早晚,我們要算個清楚!”起身,抓起長嘴夾,向外走去。她怕自己再坐下去,會忍不住撲上去直接殺了長公主!
這么久以來,她和顧府撕扯不清,幾次想對長公主動手,都因為九霄和喜哥選擇了隱忍。這一次,不管封疆是否無恙,她都不打算讓長公主好受!忍讓,不應該被當成懦弱那般踐踏!
白云間相信楚玥璃所言,站起身,看著長公主說:“姑姑當知阿玥對我而言,重若生命。姑姑要她性命,便是與我為敵。還請,好自為之。”言罷,轉身離去。
長公主的臉色變得慘白,用手死死擰著被子,心口堵得難受。
顧九霄看著長公主的樣子,頓覺心寒。他說:“母親若真如自己所說那般無辜,醒來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拿下阿璃問責。母親心虛,沒有派人去抓阿璃。被阿璃責問到頭上,卻仍舊沒有悔意。母親,你永遠以顧府的安危為由,做出令人心寒不齒之事,卻從未問過我與喜哥,是否想要這般活著?!眼下你不用再為丟了寶貝而為難阿璃,白云間已經攬下此事,要給皇上一個交代。一個月內,若尋不到,他便離開,永不入京!”丟下一個失望至極的眼神,走出了房間。
長公主突然落淚,卻說不清是后悔還是氣惱,是恨意還是不忿。原本,九霄是她最喜歡的兒子,而今,竟和她離心了。這份苦,唯有她自己知道。
長公主哭罷,叫來等候在外的醫女,強行取出了斷在肩膀的一小節筷子尖,痛得她死去活來,一顆心卻百味陳雜。
楚玥璃不能搬動封疆,只能將他暫時放在顧府。不過,她實在不放心,只能守在床前。
她不走,白云間也不走。
顧九霄擔心楚玥璃吃不消,于是對她說:“你放心休息去吧,我派人守著,定萬無一失。”
楚玥璃搖了搖頭,說:“對封疆下手之人,定是十分了解他的弱點。而今,不管將他放在哪兒,我都不放心。”
顧九霄問:“你是說,怕他被聲音干擾?”
楚玥璃點頭,說:“他曾受控于雜耍藝人。”看向顧九霄,“我懷疑,與長公主攜手之人,就是他。”
顧九霄皺眉,道:“那是個什么狗東西?”
楚玥璃搖頭,回道:“我不知。不過,他身上有上好的鋼刀,十分精良,看起來并非大宴之物。”
顧九霄心中一凜。這種事,若是扯上其它小國,那才是要掉腦袋的。
楚玥璃愁眉不展。
顧九霄說:“我派人仔仔細細翻找一下,定要查出那人的蛛絲馬跡。他不可能憑白無故就進了顧府。”言罷,轉身去查。
白云間將帕子浸了水,仔細擦拭著楚玥璃的每一根手指,說:“我有個主意,有興趣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