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替她說話,”宋澤一回頭看了看親密依偎著的夏氏父女,“我只是擔心你的情緒。”
夏雨潤聽了,內心感到一陣溫暖,這三年來,哪怕是葉英,都不曾真正關心過她,宋澤一是唯一一個讓她感到溫暖的人。
是啊,她怎么忘了,澤一從小就是一個暖男。
她為自己沖動的語氣而感到抱歉,“對不起,是我的話太傷人了,我收回。”
“沒關系,我都理解。”宋澤一笑了起來,剛好,窗外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的笑容像清新的薄荷,帶著強大的治愈力,讓身邊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溫暖。
夏雨潤也笑了,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笑著,之前所有的不快都煙消云散了。
這一幕,夏可望看在眼里,恨在心尖,無奈當著爸爸的面,她必須裝得溫婉乖巧。
“澤一,”她小聲地叫著他,“爸爸睡著了,我在這里陪著他,你去一趟豐和居,我點了幾道藥膳給爸爸補身,需要自提,你現在去,回來差不多正好到飯點。”
“好。”
“姐姐,要不你和澤一一起去吧,我怕澤一一個人拿不了,麻煩你幫他一下。”
夏雨潤很是意外,夏可望怎么可能放任她和宋澤一單獨相處?
“媽媽的手術最快也得下午三點才能好,著急也沒用,爸爸這幾天沒休息好也沒吃好飯,現在他能睡就讓他睡一會兒,我在這里看著。”
夏可望仰頭看著她,一雙眼睛滿是乞求和無辜的眼神,“姐姐,萬一媽媽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
“行了。”你趕緊給我閉嘴吧。
“謝謝你了,姐姐,”夏可望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也很對不起……”
夏雨潤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澤一,走了。”
“哦,好,”宋澤一追了上去,“直接坐電梯下去吧,我的車在地下室。”
看著他們肩并肩離開,夏可望怒目圓睜,內心恨意翻涌,她和姐姐早就撕破臉,這些違心的話本就是說給父親和男友聽的。
她堅信,只要他們對夏雨潤絕望,夏雨潤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永遠別想回到夏家,永遠!!!
在去豐和居的路上,夏雨潤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夏可望是不可能放任她和澤一獨處的,除非有陷阱,她一直在等待這個陷阱的降臨。
宋澤一開著車,時不時就用余光看她一眼,三年了,她好像沒什么變化,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她,又好像變了,具體哪里變了他也說不上來。
他從小就喜歡她,非常非常喜歡,他知道她也同樣喜歡著他,雖然沒有挑明過,但他們彼此心里都有數,等長大了,他們要一起上同一所大學,然后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再過一段平平淡淡的人生。他們一定是最甜蜜的情侶,以后也會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他們將白首偕老,共伴此生。
然而,三年前的那場變故,讓他們的人生軌跡都變了。
那時候,當他得知夏雨潤懷孕,他立刻站出來表示愿意承擔起她的全部,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那時的他也才18歲,剛剛成年,在父母眼中還是一個孩子,別說自己的父母不同意,夏家的父母也一樣不同意。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雨潤被夏家送走。
他找過她,找了很多地方,找了很久很久,他甚至跪在夏叔叔面前乞求,但,夏叔叔不肯透露半個字,他也始終沒有找到她。
從此,他的心里就空了一大塊,那是單屬于夏雨潤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填補不了。
他就跟死了一樣,行尸走肉一般活著,父母說什么他就做什么,父母說讓他跟哪個女生交往他就交,以后,父母說讓他跟誰結婚,他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