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不像在訴說誓言,倒像是在話家常,他用最無聊的語言和最平靜的語氣,向她作出了最重要的承諾。
他也不敢說太多,怕像前幾次那樣把她嚇跑,反而得不償失了。
本來夏雨潤迷迷糊糊的,只是覺得發脹的腦袋靠在一處很是舒服,她是喝多了,但沒有喝到位,她的身體已經醉了,思緒卻還是清醒的,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兩相沉默,隨后,她努力地推開了他,把自己的**和貪婪收斂起來,離開他那個溫暖而又寬大的懷抱。
她也不說話,就是搖著頭,他靠近一步,她就離退一步,他想開口說話,她直接閉上眼睛,還用力地搖著手。
“雨潤,你想哭就哭,我又不會笑你。”
“你不懂……”
“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哭吧,趁這會兒他們都不在。”
“我不是因為夏可望,她受到應有的懲罰是遲早的事,我是因為……”
他不停地追問道:“因為什么?因為那些謠言?”
夏雨潤恍恍惚惚地轉頭看著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巨大的勇氣說道:“那些謠言……也不全是捏造的,有一些是……”
“我不介意,”傅司辰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我,不介意。”
“我介意!”
“……”傅司辰很是無語,我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夏雨潤避開了他的眼神,給我一杯酒吧,再一杯就夠了,再一杯,我一定可以醉倒,否則,心臟像是被剖開了一樣疼,割著,攪著,剜著,各種各樣的疼。
白酒的后勁慢慢上頭,她無力地靠在桌上,一道溫熱的眼淚從一只眼睛滑進了另一只眼睛,卷帶著另一只眼睛的淚水一起滑落下來,眼淚鉆進了發絲,滑淌到手臂,最后滴落在桌面上。
她是背對著他靠在桌子上的,所以他只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他輕輕拍她,真的不忍心讓她沉靜在過去的痛苦回憶里。
那一段,光是聽說,都覺得心痛無比,更何況,她還是親身經歷者。
終于,夏雨潤的肩膀不再發抖,抽泣的聲音也停了,她終于如愿睡著了。
不一會兒,傅池淵他們三人回來了,發現餐桌上只有傅司辰一個人在自斟自酌。
顧申好奇地過去問道:“老大,嫂子呢?”
傅司辰正色道:“別亂喊,你今天說錯幾次話了?”
顧申縮了一下脖子以示抱歉,隨后轉移話題道:“老大,要不要查查三年前的事?我隱約覺得夏可望身上還有事。”
傅池淵狠狠地敲了一下顧申的腦門,訓道:“你們兩個,收手吧,查什么查,這是雨潤的**,沒有她的授意不準查,聽到了沒?”
“哦……”顧申暗想:我太難了。
“還有,”傅池淵正視傅司辰,“你對雨潤太上心了,連我都看出來了,你就不怕老爺子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