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夏可望了,就連夏宇濤都不敢走出家門,只能呆在書房里聯絡關系。
“喂,老張啊,情況怎么會這么嚴重,我不是讓你把關一下網上的言論嗎?”夏宇濤心急如焚地撥通了老友的電話。
“哎呀不行啊,民憤太強烈,完全來不及刪帖,想壓都壓不住啊。”
“起碼熱搜快撤下來啊。”
“已經給你撤了好幾次了,但是抵擋不住這瘋狂的搜索量啊,老夏,這件事我實在無能為力,你還是找別人吧。”
“別人我找誰去?我也只能拜托你了老朋友。”
“真不行,我這兒扛不住。”
對方掛了電話,再打,已經是關機狀態,夏宇濤懊惱地抓抓頭發,又撥通了另一位老友的電話,但是,人家直接關機,連通話的機會都沒有。
至此,他所有的人脈關系都用上了,都攔不住這一陣狂瀾。
他已經預見到夏氏破產的畫面了。
書房外,夏可望端著果盤敲響了門,“爸,我給你切了點……”
“滾!”
如雷般的響聲從里面傳來,即刻蓋過了她的聲音,她一下癱倒在地,果盤都打碎了,水果落了一地,她哭哭啼啼地乞求道:“爸,您別對我這么兇,我害怕……”
夏宇濤剛出院不久,醫生特別叮囑他不能動怒,可是,他怎么可能不動怒,聽到夏可望那柔柔弱弱的聲音,他只覺得毛骨悚然。
“讓你滾你不滾,好,那我滾!”夏宇濤一腳踢開了她,踩著果盤碎片和水果,絕望而又絕情地走了出去。
“爸……爸……”夏可望趴在凌亂的地面上,雙手揪住夏宇濤的褲腿,有碎片渣子劃破了她的手,鮮血直流,“爸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呀……”
夏宇濤又是一腳,狠狠地將她踢開,她的話,她的各種辯解,她的各種理由,都不能再讓他動容,他奮斗一生的產業和經營一世的名聲,都因為這個女兒而一落千丈,他氣她,更氣自己啊。
“啊!”夏可望慘叫一聲,哭聲不停,怎么可憐怎么來。
秦渝月聽到動靜,立刻趕過來,她扶住丈夫勸道:“別動氣,醫生讓你靜養的,你怎么發這么大的火?”
“我能不發火嗎?她……”夏宇濤突然一陣暈眩,幾乎快站不住。
“宇濤,”秦渝月非常擔心,再這樣下去,丈夫的身體都要毀了,“你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啊,要么,先讓她搬出去,我們在郊區還有一套別墅。”
“我不去!”夏可望一聽,急了,他們這是要把她趕出家門啊,“媽,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你一直想趕我走,我一走,你就可以把你心愛的女兒夏雨潤接回家了,對不對?”
秦渝月懶得跟她吵,她這個人,慣會巧言善辯,一套一套的說辭,說得你在無形中被說服,這些年來,他們兩夫妻就是被她假裝的軟弱和一張巧嘴,給蒙蔽了。
她說:“這些年我對你,自認為已經盡到了母親的責任,我對你問心無愧。至于你怎么想,我管不了。”
夏可望心里有一萬句咒罵秦渝月的話,但眼下,她知道她必須得忍,她忍著痛爬過滿是碎片渣子的地面,手上劃傷無數,鮮血直流,她抱住夏宇濤的鞋懇求道:“爸爸,你要是生氣,再踢我幾腳,踢到你不生氣為止,但是求你千萬不要趕我走,求求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