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將宋禎煥看了一遍帳篷里的薛延陀首領們;
“所以,你們斷定那邊沒人注意馬邑城只有六千守軍,這是錯誤的判斷,
實際上你們看到的,那邊的三個統帥也看到了,所以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只要你們敢這樣簡單的想,然后就簡單的帶兵沖殺過去,我敢保證,你們會損失慘重,會死很多很多族人,我這樣說話不算文縐縐了吧”
“額不算。”
“這樣說話,俺們都能聽明白了。”
“既然宋帥覺得不應該去攻打馬邑城,那么就請宋帥說個地方,咱們聽宋帥的軍令行事不就得了”
“沒錯,巴圖魯說的對,既然宋帥你是大汗請來的三輪統帥,你說怎么打哪里就打哪里好了。”
“是啊宋帥,既然馬邑城不能去攻打,那就換個城好了。”
“我說不能去攻打馬邑城了”
謀將宋禎煥面無表情的看著一群正在嚷嚷的首領們。
這話一說出來,好幾個首領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說的,對方的統帥也知道自己那邊,馬邑城的情況嗎”
“是呀,人家的主帥都知道了,這不明擺著馬邑城是個陷阱”
“沒錯呀,就是這樣啊,你們幾個說的和我想的一樣,都是陷阱了咱們還去打他干啥”
“是啊,宋帥你說的這些前頭和后頭怎么說來著,反正就是前后不一樣”
“可不是嘛,大不一樣啊,弄得我都迷糊了呢我帶兵快十年,可從來沒有迷糊過,這還是第一回里。”
好幾個首領都在嚷嚷,倒也有兩個沒有說話的,在低著頭沉思。
薛延陀的二號人物,左仆射終于睜開了眼睛,看了宋大帥兩眼,然后又去老神在在了。
北邊坐著的夷男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在觀察所有人的樣子,但是對于宋禎煥的那些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案幾后的中車令,已經不再繼續擺弄那幾個沒有多少毛的筆了,正在拿著一個書冊津津有味的讀著,誰也不知道藏書最多的中車令到底在看些什么。
宋禎煥收回了巡查眼神;
“我只是說,那邊的三個帥,都知道馬邑城的缺點,也確實是個陷阱,但是我可沒有說,不能去打馬邑城。”
“嗨這不是一樣嗎”
“是啊,明知道是個陷阱,誰還去打那不是傻子了嘛”
“就是就是,既然大帥你都說了是陷阱,不用肯定都知道,不能再去攻打的,所以你說不說,都一樣,馬邑城不能亂打的。”
“如果不打馬邑城也可以,咱們可以調動大軍,過去另一邊,不過得快一點了,兵貴神速,趁著吐谷渾那邊,還在熱鬧,馬上就要放開廝殺的時候,趕緊提前過去助陣,也是可以的。”
“并且,吐蕃的軍隊也在附近,三方人馬合到一處,或許能打出來一點功勞的。”
宋大將軍隨口應付兩句,端起了茶碗,吹了吹上頭的茶葉,仔細品味
這可不是李鈺的茶,李鈺的那些買賣,幾乎百分之九十多,妖風這邊都在做同樣的事情,而且也做的很細致。
正廳里的文武重臣,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倘若自家那些崽子,被這鐵面李侍郎如此逼迫。
定是臉紅脖子粗,難以下臺,卻不想這李家大朗,如此對答如流,一番言語,說的是滴水不漏。
以君子之論,將言不由衷的尷尬局面,給圓了過去,又借孔圣人之名,將無知自大,與謙恭君子之風做出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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