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白字,司徒云砂方才問向桃紅;“何事如此慌亂?”
“啟稟娘子,郎君在前院,與那掌管土地田產的梁管事,已經會過了面,梁管事也回去了。”
“方才郎君到此,已經說過了此事,偏你就是大驚小怪,這有何驚慌的!”
司徒云砂一臉的不悅之情。
“娘子容稟,聽郎君身邊的百合說,郎君與那梁管事商議的是,去買河道兩岸上的田產,
且還說,要買十箭之地,說什么上下三十里的距離……”
“叮咚!”
王可馨舉起來的右手,頓在半空之中,手中的黑色棋子,掉到棋盤之上,又跌落在地。
“什么?”
司徒云砂也是一聲嬌呼。
“十箭之地?還上下三十里?”
桃紅不停的點頭,生怕自家娘子不相信;“奴婢不敢說謊,倘若娘子不信,可將百合找來對質。”
“不必了,你跟著我多年,從來沒有說過半句謊言。
我怎能不相信你,只是,這么大的買賣,就是將縣子府的兩個錢庫搬空,也湊不夠半數。
郎君如何能有,如此離譜的想法?姐姐可知其中緣故?”
王可馨見司徒云砂詢問,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般。
“我與妹妹幾乎整日不出這內院二道門外,妹妹不知道的,我也是同樣疑惑!”
兩人好好的心情,被桃紅這一番話,整得眉頭緊皺。
王可馨心里那叫一個波濤兇涌,自己怎么如此命苦,之前父親被陷害入獄,生生的氣死在牢里,
總算天幸,有老縣男搭救,脫離苦海,又將自己指配給這小郎君做妾,
當真老天有眼,這小郎君,不但文采斐然,又善于變通,
鐵鍋美食,馬蹄靴子,隨便折騰個花樣,都是想人所不能想,及人所不能及。
自己一直為能與此等如意郎君相配,而沾沾自喜。
這一眨眼的功夫,那小郎君竟就折騰出如此大的動靜,
這縣子府,經過四代人的努力積累,府庫豐滿,糧倉充盈,
如今卻要化為烏有嗎?
郎君這想法,敗家只在頃刻之間也。
司徒云砂幾乎和王可馨想的差不了多少。
自己才過了一年不受罪的舒心日子,也得到了郎君的承諾,這縣子府里終有她一席之地。
可如今,還未正式上任,就要鏡花水月,如何能不添堵?
也不知,這敗家的想法,是何人教唆于郎君,當真該重重的打上五十板子,最好是直接打死了才好。
猶豫了半晌,司徒云砂,緊盯著王可馨;“王家娘子,茲事體大,你我姐妹,可不能看著郎君跳進萬劫不復之地而不顧,
老縣男,將我倆救出火海,又許配于郎君做妾,這其中也有看顧之意,
如今正當緊要時刻,你我姐妹可要好生相勸于郎君。”
如此驚天動地的事情,司徒云砂連姐姐也顧不上不叫了,
直接稱呼王家娘子,由此可見,李鈺的一句話,產生了多大的轟動效應,又白癡到了何等地步。
王可馨也是同樣憂心如焚;“司徒娘子放心,我曉得輕重緩急,
此事只我一人勸說,恐難湊效,妹妹可得與我一起,共同進退才是!”
“姐姐放心,此一事,妹妹必定是站在姐姐這里的,堅決不能動搖,
這李家,也不缺那些土地田產,何必要傷筋動骨,搭進去四代人的積累。
如此這般率性而為,當真是毫無道理可言。
若是不將郎君勸說住,任由其折騰下去,恐怕這李家四代家主,沉淀下來的基業,將要在頃刻之間,就毀于一旦。”
兩人正要商量,下一步該如何勸說自家郎君,就聽見李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什么李家的基業就要毀于一旦,哪有兩位娘子說的這般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