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演技,李鈺若是看到,最多也就給他六分,
堂堂一衛的大將軍,為了一個府兵百姓之女,維護公道至此,又虎目含淚,耿直如此,必須八分。
“豈有此理,如此目無王法,將忠烈之后欺壓至此,
若是任由其發展,這長安城里,還能有百姓的活路?愛卿,你所言語,可有真憑實據乎?”
“啟稟陛下,當街看到的百姓多如牛毛,翼國公府外,兩排鋪子之人皆看的清清楚楚。”
“陛下,切不可聽程大將軍一面之詞,微臣之子,雖是玩心十足,也有過不妥之處。
但終歸是少年人天性,卻是不曾做過傷害他人性命之事。
也并非是什么長安惡霸,不過是在家門口,定西街瘋耍罷啦,
大將軍張口就將臣的兒子,說的天怒人怨,百死不能恕罪,實屬夸大其詞,還請陛下明鑒。”
鄭史良一看程咬金出來,就知道要壞事,卻沒想到,他竟然將自己兒子,本來就在定西街做些丑事,卻說成是滿長安城的惡霸,
還說昨日,一群人要將那兩個侍女,砍殺在大街上,若是不出來辯解,豈不是叫陛下誤會。
倘若陛下誤會起來,別說那以后,不知是否還能下地走路的兒子,
就是自己,恐怕也要追究一個放縱子弟為惡的罪名,是以,趕緊出來解釋一番。
“啟稟陛下,程大將軍,故意將事情說的黑白不分,陰陽顛倒。
那兩個侍女丫鬟,如今完好無損,臣的兒子,卻被打的手腳具斷,
如今還在府里躺著,陛下不信,可使人前往查看。”
王廷也忍不住趕緊出來為自己兒子辯解起來。
這程匹夫真是能說,你兩個丫鬟好好的,我家被打成重傷,結果還被你說的,好像是我們得了大便宜一樣,真是氣煞人也。
王廷心里,恨不得將程咬金,撕爛一塊肉脫下肚子里。
“啟稟陛下,王御史所言句句屬實,臣的兒子被重傷之后,已于昨夜歸去,如今實體還未入殮,請陛下為臣做主啊。”
崔正這是真哭,他嫡親的大兒子,滿心栽培要繼承家業的,如今成了冰冷的實體,如何不傷心。
盧繼善看看五四家除了自己,都出去說話了,只好也出去表示立場,不過也不舍得多說一句。
五姓七家互相通婚,其中盤根錯節,大部分都是姻親,紛紛站出來,指點程咬金胡說八道。
這邊幾個武將也都陸續大聲,支援程咬金起來。
“陛下,臣以為,不論如何,欺壓忠烈之后,萬萬不該,總不能叫兒郎們,出血之后,再流淚吧。”
作為長安三憨貨的牛進達,當然要出來力挺程咬金了,
他也就是今天,在偏殿里聽程咬金簡單說了事情經過。
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也不好說的太過,只能站在公道立場上支援了。
文武群臣對牛進達這話,總算是另眼相看了一回,好多人都紛紛點頭起來。
“牛卿家所言甚是,府兵雖說是解甲歸田,戰功不可磨滅,
雖因能力大小而受限制,不得出仕,卻也不能叫人胡亂欺負了。”
“陛下圣明”
這一句話,立馬引起武將陣營心里的共鳴,不論知道不知道內中情況的,都開始歌頌李世民。
吏部大部分官員也都出來支援。
這陛下圣明的話,你總不能反對吧,五姓派系,就是想辯駁也不好輕易在此時開口,都緊閉著嘴巴。
趁著空擋,尉遲恭趕緊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程大將軍,既然敢說,當街兩排店鋪,都親眼所見,
相必不是謊言,否則一查便知,豈不是要頃刻間,就路出馬腳?
那兩女既然來到臣府中赴宴,回去的路上遭到如此迫害,臣心中難過,也惱怒至極。
肯定陛下下令,著刑部出動,將那些禍害一網打盡,
還百姓一個清明白天,最好是直接斬殺,以儆效尤,看那個惡人以后還敢出來猖狂?”
尉遲恭是什么脾氣,那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張開嘴就能看見屁股眼兒的人。
除了皇帝他誰都不服,說話辦事向來都是只由本心,不考慮別的。
對他來說,這種禍害,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連審問都不用,直接砍頭示眾就是,還費什么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