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賢侄,從藍田拉回來那許多銀錢,再趁了你的意思,大兄這一門,便要毀于你這奸人之手。
老夫當時就懷疑,你居心不良,若是十年前的脾性,
老夫早就把你斬殺在當場了,豈能留你蠱惑賢侄,繼續禍害大兄的基業?”
柳萬泉橫眉豎眼,一臉的怒容,臉上的刀疤猙獰恐怖,發起火來,像是要擇人而噬的野獸。
梁管事也有些害怕,小聲回到;
“柳大管事容我解釋,這是家主的意思,小人哪有膽子胡來……”
“哼,就是賢侄的意思,你花出去幾萬貫也就行了,
卻為何如此不知節儉,竟然弄出來幾十萬的虧空,你居心何在?
若是叫老夫發現,你中飽私囊一個大錢,定取你項上人頭!”
說他辦事不知節儉,梁管事認了,自己也覺得數目太過嚇人,
可是說他貪污府里的銀錢,這可不能不解釋清楚,
他一個家生子,如何能承受這等罵名,更加承受不起這帶來的后果,著急著忙的解釋;
“家主容稟,小人可是一個大錢都不敢貪污的,那四萬貫的銀錢出去,
每一筆都有兩個二管事記賬,還有府里的庫房,登記造冊,是非黑白一查便知。
小人是家生子,怎能做出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家主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李鈺坐那里聽著,心里也在揣測,這柳萬泉,對自己阿耶,那是要舍命報答的,
你一家伙弄出二十萬的事出來,還不把他嚇一跳?
你進多少都好說,可一次就要花出去這些,他確實無法接受。
看來這件事,得背著柳萬泉才好操作,沒必要針尖對麥芒,在這里僵持下去。
想好了如何處理,李鈺才平靜的開口;
“柳叔不必動怒,我交代他辦的差事,二十多萬也是有些多了的。
不過,還好咱們也不缺那些數目,就是真放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梁管事,你的事已經說清楚了,坐下吧,此事數目太大,容后再議,今日暫且休提。”
“是,遵家主令。”
梁管事看家主說話,一直都在向著自己,心里也踏實了許多,擦過了頭上的汗珠,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半個屁股,心里還在念叨,
梁家祖先九代人,大門長子都是隴西李氏的田地管事,
每一件事都記在族譜里,詳細清楚,可從來沒有這般巨大的數目。
這回的差事雖說不好辦,可要是辦好了,那是光彩無比,也能證明,自己超越了九代先人的本事…
“李忠,還有別的事沒,沒有就可以開席了,今日還按照往年的規矩,各大管事都留在府里吃就是。”
“回家主,后院兩位管事的娘子,不知要不要通傳……請家主示下。”
“不必了,夜里本郎君回了后院,當面詢問就是,女人家的,這種場面怎好出來。”
“是,家主說的是,
不過還有糧倉的大管事,木料庫房的大管事,車馬大管事,都還在外頭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