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又轉過身,規矩的站好。
李鈺溫柔的開口說道;
“你今夜表現的非常不錯,警惕性很高,看到賊人的第一時間,就去前院通傳報信,
聽夏竹說,你還摔了兩下,怎樣,身體可有摔傷,若是傷著了,準你休沐一月,月例照舊。”
白荷知道自家郎君對她們八個貼身伺候的,都非常好,這會聽到郎君單獨關心自己,心里滿滿的都是感激。
“啟稟郎君,不大要緊的,奴婢沒事兒,不用休沐。”
白荷嘴里說著沒事,摔傷的右腿還是經不住長期站立,不動聲色的換了左腳,受力,好讓受傷的右腿緩解一些壓力。
李鈺一直都有看見,自己的貼身八侍,每天四個人當值,誰走路什么樣子,他是清清楚楚。
今夜的白荷,走路一直有些古怪,和往日大不相同,李鈺也猜出來了,肯定是摔的不輕。
“天亮了你們這一班,全部下值,本郎君要和林大管事廝混幾日,說些要緊的事,就換他們一班當值好了。”
“是。”
李鈺扭了扭久坐的身體,旁邊伺候的青青趕緊上來捏肩,捶背。
李鈺繼續說道;
“你有功,本郎君要賞,且又是跟著我的貼身,更不能虧待,一會兒我會在祠堂里宣布,你去吧。”
“是。”
白荷激動的不行,稍微有些一瘸一拐的往前院走去,心里暖暖的,又興奮的不行。
她是家生子奴仆,最占便宜的,世世代代跟著府里不愁吃喝,不論你什么災年,都有糧倉放糧。
不過卻也僅限于此了,除了進來府里當值,家生子奴仆,不比別的莊戶,有土地田產,多余的還能換幾個銀錢回來使用。
家生子沒有一分地,種的都是府里的公地,除了留下必須得糧食,其他都要上交糧倉。
又不能去別的地方當差掙錢,一輩子只能靠在府里頭,這是老規矩,天下所有的家生子奴仆,都是這樣子。
所以也沒有人去埋怨,災荒年的時候,多少人都擠破頭,想賣身給大戶做奴仆,都是沒有門路的。
白荷是幸運的,從小就進了府里,被上代家主選中,成了八個貼身伺候的一員,月例一直是比前院男子們都高的。
郎君去年又給提升了一倍,如今也是拿著二管事的例錢,每月兩百錢。
這是白荷全家十幾口人,唯一的進項,每次休沐的幾天,她回家里住的時候,全家人都把他當寶貝伺候著。
涼水都不讓碰一下,她可是家生子十九姓氏,梁家門里二十多個分支門戶,唯一認識字的女兒家。
去歲郎君從長安回來,給八個貼身的,每人帶了一個大銀釵,做工精細,只看著就喜人的不行,可把家里人當成了傳家寶,也羨慕了很多族人。
這次又要有賞賜了,她怎能不高興,若不是摔傷了右腿,她這會就想蹦蹦跳跳的走路。
出了二道門,看到下人們都在忙碌,百荷找到了正在安排事情的李忠,拉到一邊,這才說道;
“啟稟大管事,家主讓我來通傳一聲,給林大管事,和鄒大管事加個位置,
還要在內院管事旁邊,加兩個位置,一會王娘子和司徒娘子,也要參加的。”
“這歷來的規矩,開祠堂只有內院大管事一個位置,如今該是林家娘子坐的,兩位王家娘子,司徒家娘子,雖說管著大事和賬房,可沒聽說還要出來啊?”
李忠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一臉的疑惑。